燕離拾步便往外走。
因為燕離並沒有示意琳琅或是藍楹跟著,是故,兩人都留在了韶慶殿。
等人走遠了,琳琅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裡抬頭看了藍楹,說道:“師父,我其實更願意跟著容姑娘去戰王府。”
藍楹聞言,怔了怔,問道:“為什麼?”
“這皇宮裡死去沉沉的,戰王府就不一樣了啊!”似是想到當日跟容錦在長興候府的那份驚險刺激,琳琅前一刻還木然的臉,下一刻,已經眉飛色舞起來,“你說依著容姑娘那樣不肯叫虧的性子,戰王府會被她攪和成什麼樣?真是想想,都熱血沸騰啊!”
藍楹不由便失笑,搖頭說道:“那之前怎麼不跟少主說?”
“哎!”琳琅長長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少主身邊沒人侍候,容姑娘她不肯收我!”
言下之意,便是,她其實暗地裡找過人家,只不過被拒絕了!
藍楹怔了怔後,下一瞬卻是“撲哧”一聲笑了。
見藍楹失笑,琳琅也跟著訕訕的笑了笑。笑過之後,她抬頭看了看外面的紅牆琉璃瓦,自言自語的說道:“哎,也不知道容姑娘那邊怎麼樣了。不過,肯定不像我們這邊一樣,一團死水似的,沒勁透了。”
藍楹一邊整理著手裡燕離要用的東西,一邊說道:“你還真沒說錯,容姑娘那邊可比我們這熱鬧多了。”
“師父,你快說說!”
琳琅往藍楹身邊湊了湊,催促著藍楹跟她說說,戰王府那邊的事。
這邊廂,燕離走了約有一刻鐘的樣子,終於抵達了皇后的寢宮,椒房殿。
廊簷下站著的小宮女,遠遠的看到他們一行人,當即便有一人轉身進了內殿通稟,餘下的則是齊齊屈膝福禮,“奴婢見過大總管。”
童喜點了點砂,對最近的小宮女說道:“去裡通稟一聲,便說公子到了。”
小宮女才要應聲,不想,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童公公,皇上吩咐,請公子進去。”
卻原來是,韋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韋秀親自迎了出來。
童喜微微頜首,才要回頭跟燕離言語一聲,不想,身邊人影一閃,燕離已經大步就著小宮女打起的琉璃簾,走了進去。
“莽夫!”
童喜暗暗的啐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前。
椒房殿內,燕正天正與韋皇后一左一右坐著。
燕正天一身明黃龍袍,國字臉,劍眉星眸,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此刻,他手裡端著盞茶,眼眸微垂,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在想著自已的心事,還是在聽著韋皇后有一聲沒一聲的話。
而坐在燕正天右手邊身邊的韋皇后,面如滿月,五官清秀,氣質溫婉,在美女如雲的後宮,算不上是什麼出色,只是周身的氣度,卻是昭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韋皇后淡淡的撩了眼燕正天,繼續著說嘴裡的話,“皇上,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昨兒夜裡,臣妾還夢到了皇姐。”
“哦!”燕正天放了手裡的茶盞抬頭看向韋皇后,“朕這些年來,到是一次都不曾夢到皇姐。”
韋皇后臉上便綻起抹淺笑,輕聲說道:“皇上國事繁忙,操心的是天下蒼生之事。臣妾日日無事,加之年歲漸長,閒來沒事,便總愛想些從前的事。許是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不,就夢到皇姐了!”
燕正天薄如刀裁的唇角,笑意愈深。
從前的事?
皇后這是在提醒他,他是靠著她韋家才將這個位置坐穩的了嗎?
他不出聲,皇后也不出聲,很快大殿內便靜了下來。
好在,沒過多久,燕離大步走了進來。
燕離才進大殿,韋皇后和燕正天同時站了起來,兩人臉上同時綻起抹笑,朝燕離看去,只是當目光對上燕離臉上的銀製面具時,兩人臉上的笑齊齊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的時間,便又恢復了原樣。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燕離沒有行跪禮,只是略略頜首。
緊隨其後進來的童喜和韋秀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頭。
韋皇后朝燕正天看去。
燕正天目光晦澀的看著神色淡淡,站在那,如一道陡壁讓人不敢也不願靠近的燕離。
雖然只露出了高庭的鼻樑和薄削的唇,但謝正天還是一眼便在燕離身上,看到了護國公主燕無暇的影子。想起,當年皇姐護著他一路廝殺,最終將他送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