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容芳華的話,反到是嘟了嘴,不高興的說道:“大伯母也真是的,明知道娘您身子才剛好,找誰不好,偏找了您陪著來!娘,原就該聽我的,不想來,當日就回了她,看吧,這一趟下來,您幾天的藥又要白吃了。”
十三歲的容錦,穿一身蓮青色的素面褙子,肌膚如瓷,巴掌大的臉上一對漆黑的眸子好似新山空雨後的一汪湖水,澄澈空靈的讓人看一眼,就能陷進去!
容芳華看著眼前與自已長了個十成像的女兒,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聲說道:“人都說這淨安寺的送子觀音很是靈驗。你也知道,你大伯母自有了你大堂姐後,這麼多年都沒個動靜,不怪她心急,你就當是出來散散心好了!”
“她求子,我們又不求子!”容錦淡淡說道。
容芳華看著得理不饒人的女兒,眉間攏了抹薄愁,輕聲道:“錦兒,你大伯母這些年對我們多有照拂,你……”
“娘,您不能這樣想。”容錦打斷容芳華的話,“我們在容家可不是白吃白住,外祖母可是每年都讓人送一大筆銀子來的!”
聽容錦提起自己母親,容芳華臉上的神色便怔了怔。
一轉眼,離開京都已經十三年了!
這十三年,她堅守著自已的承諾,有生之年絕不踏上京都半步!
只是,每每午夜夢迴之時,總是忍不住會想起那個人,想家,想娘,想所有的一切。
也不知道,這一生,還有沒有與娘再相見的那一日!
容芳華長長的嘆了口氣,正欲叮囑容錦以後不要再在外人面前說這話時,眼前猝然一陣天翻地轉,她被撞的七葷八素的,儘管眼前金星直冒,耳朵也嗡嗡作響,她卻是將容錦緊緊的護在懷裡。
車廂外傳來容家護衛的驚恐之聲:“你們是什麼人?這是雲州府容家的馬車!你們想幹什麼?小心被官衙緝拿問罪……”
“哈哈哈……”
回答護衛的是一串粗歷猖獗的笑聲。
容錦沒有心思理會外面的聲音,她從容芳華懷裡,抬起來頭來,一迭聲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容芳華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但聽到容錦焦急的聲音後,卻是揉了揉額頭,輕聲說道:“錦兒,娘沒事,你呢?有沒有傷到哪裡?”
容錦搖頭,“娘,我沒事。”
容芳華這才鬆了口氣,續而一心留意起外面的情形。
“哼,攔的就是你容家的馬車,”外面響起男子陰森森的聲音,“官府緝拿?那也得你們有那個命去報官,是不是?”
幾乎是與此同時,馬車外響起一陣打鬥聲。
有人對她們意圖不軌!
容芳華倒吸一口涼氣,因著這個發現,便是連之前昏昏沉沉的腦袋這會子好似也清醒了不少。她緊了緊握在手裡的容錦的手,壓低聲音說道:“錦兒,外面的人對我們圖謀不軌,你等會找到機會就逃,記得往大路上逃,遇到人,就說你是雲州府容家的人,那些人為圖容家的賞錢,一定會救你。”
“娘,我們一起逃!”容錦抓了容芳華的手,說道。
容芳華點頭,目光微扣,落在容錦略顯慘白的臉上,強扯了抹笑,輕聲說道:“別怕,有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容錦點頭,問道:“娘,這雲州府誰不知道,容家的背後,是權勢滔天以軍功起家的長興候府,怎麼還敢有人截持容家的人?”
容芳華搖頭。
她也想不明白,在雲州境內,竟然有人膽敢公然截持容家的人!
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是想劫了容家的人勒索錢財,還是……容華芳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很快,外面傳來幾聲悽歷的叫聲,不多時,車簾被一把刀撩開,一張蒙著黑布的臉提著血淋淋的大刀朝裡喝道:“都給我出來!說,誰是容芳華!”
馬車外死去的護衛東倒歪的躺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車下的黃泥地。
三輛馬車,只有前面坐著袁氏的馬車逃了開去,她們這一輛,還有後面那輛坐著丫鬟婆子的馬車都被攔了下來。
蒙了臉的匪徒們正將丫鬟婆子往這邊趕,一時間寂靜的山路間,只聽到絕望壓抑的哭聲和尖利的叫喊聲。
容芳華緊緊的牽著容錦的手,輕聲說道:“錦兒,別抬頭,別看她們。”
容家的護衛有一個就倒在容錦的腳邊,被砍翻在地,破了的肚子五臟六腑都翻了出來,紅紅綠綠的流了一地。
乍然看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