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魔修的情況已經被暴露出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被魔修襲擊受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魔氣會像跗骨之蛆一樣附著在傷口之上,繼續侵蝕修士的傷處甚至是神識。
當初瑤華真君以元嬰修為,也不能一次性地將自己傷口處的魔氣清除乾淨,可見其難纏。而顧日晞竟然能夠將魔氣淨化,難怪禪宗會盯著她。
“阿晴可知道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出身?”莊湛隨口一問。
桑晴現在也不知道顧日晞怎麼會有那樣的能力,只能搖搖頭。
莊湛看著桑晴現在冷冷清清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以前好玩,不由得搖頭:“最近出現的魔修實力越來越高,師傅想讓宗門一些沒什麼事情的元嬰真君帶著一部分金丹弟子出去歷練一番。你運氣不錯,定夷真君只帶著你一個。”
桑晴面目表情地點點頭。桑晴想說,她跟定夷真君都是不定時炸彈,所以才會被綁在一起互相禍害。不過想到莊湛大概是不知道其中內情,說了也只是白說罷了,乾脆什麼都不說,任由莊湛羨慕去。
桑晴安頓好自己峰的事情,又叮囑新到的十個道童沒有她的囑咐不能進入自然居之後,才與姬和淵一起離開清玄宗。
二人的第一個目的地自然是封鹹城。
二人到得不是很巧,秦巖幾人正有一個客人。只是看秦巖幾人的表情,那客人只是一個不受歡迎的惡客罷了。
“顧道友有此能力,定然是我佛慈悲,不忍見修真界陷入水火之中。顧道友怎能只守在一隅,讓其他地方的道友們還是深受魔氣的折磨。”
低沉的聲音在室內迴盪,顧日晞聽了,只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修真界的罪人,應該早日出頭,幫助那些被魔氣傷到的人脫離苦海。
桑晴神色一沉,冷哼一聲,大步上前,擋在顧日晞身前。
“慧覺禪師?”桑晴冷冷地道。
慧覺禪師臉上的笑意依舊,好似自己的話並沒有被人打斷。
“按照你的意思,只要小晞願意奉獻自己,那麼魔修立刻就能被趕出修真界?”桑晴冷冷地看著慧覺禪師,這個人可能是真的想要解救世人,可是與她何干?要解救世人怎麼他自己不把自己整個兒奉獻出去?反倒是要小晞一個小姑娘犧牲。
慧覺禪師只覺得新來的這個姑娘不僅修為高深,就連嘴巴也跟淬了毒似的。慧覺禪師此時自然不敢誇下海口,只要顧日晞付出自己的靈力,魔修就能全部被消滅。
顧日晞只是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只是靈力特別了一些。若是這樣一個小姑娘就能驅逐修真界全部的魔修,那麼他們這些宗門折騰了這麼久,只是能打壓魔修氣焰的宗門,豈不是太過沒用了一點?
“顧道友的靈氣,能夠減少多少傷亡。”慧覺禪師還想再努力一把。
桑晴冷聲道:“這麼一點難受也忍不了,乾脆別修真得了,做一個凡間呼奴使婢的富家翁豈不是更好?”
慧覺禪師只覺得,自己就沒有遇到過這麼難溝通的人,尤其是女子。
這會兒,慧覺禪師也想起來這個小姑娘是誰了。
清玄宗的桑晴,脾氣跟她煉器的本事一樣大。慧覺禪師再看看桑晴身後的那個男修,頓時一凜。
清玄宗的煞神定夷真君,這也是個不講情面的。
慧覺禪師只覺得倒黴,早知道就該提前一天來,那個顧小姑娘分明已經動念。自己再加把勁就能成的事情,看現在的情況,這些人肯定不願意自己再多說什麼。
再看看那個顧小姑娘,已經一臉難過地看著桑晴,顯然對桑晴很是信服。
桑晴低垂眉眼看著顧日晞眼裡的掙扎:“你想幫助那些人?”
顧日晞點頭。
桑晴略一沉吟,開口道:“你在封鹹城設立一個醫館,讓那些被魔氣侵害的人直接來就醫便是。”修士想要到一個地方,也就是動一動念頭的事情。根本就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桑晴見顧日晞眼裡的掙扎褪去一些,接著道:“趕來醫館的路程,就當是考驗他們道心是否堅定。道心不堅之人,就算是沒有魔氣的侵害,也沒有多長久的未來。”
桑晴的理由太過充分,顧日晞信了。正好顧日晞也不想到處奔波,就打算在封鹹城裡開了一家只幫人淨化魔氣的醫館。
慧覺禪師看現在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定夷真君冷冷地看著慧覺禪師:“你還有何事?”
慧覺禪師打了激靈,連忙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