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香獐向前走了幾步,四足跺地,鼻子撲撲噴氣,似乎是在恫嚇敵人。
那五人早已搭箭開弓,粗聲粗氣低喝一聲:“『射』!”
聽到弓弦砰砰直響,四隻香獐驟然間放開四蹄,四散奔竄。
其中一隻香獐被箭『射』中,前蹄一失,打了幾個滾兒,栽倒在地。其它三隻香獐繞了個圈,又都向回跑來。
五人一見,立即彎弓搭箭,又向前『射』去。只是三隻動物穿『插』急奔,加之眾人既急且慌,全都『射』偏。僅有那個粗聲粗氣的二寶哥『射』正,又一隻香獐撲翻在地。
剩餘兩隻香獐仍是來回奔竄,似乎不肯輕易捨棄同伴。一隻倒地的香獐三足用力,猛然站起,向前一跳,復又跌倒。
二寶哥輕聲喝道:“快綁住它倆!”縱身向前跑去。旁邊一個年輕人也奮力竄起,隨他奔向倒地的獵物。其他三人卻不跟去,仍然向跑著的香獐施『射』,希望將之一網打盡。
二寶哥剛剛跑到圈內,一隻香獐從他身旁掠過,後蹄一翻,將他踢倒。緊跟著一支羽箭飛到,正中他的屁股。
二寶哥回身罵道:“『操』你『奶』『奶』!別『射』了!先捉走這兩隻。”
身後幾人不聽,心道:“就剩下兩隻香獐了,下一箭我一定能『射』中。”繼續搭箭向前瞄準。
二寶哥顧不上將箭拔出,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奔到倒地香獐跟前。旁邊年輕人跟來,幫他用繩子捆住香獐四足,用一根木棍穿住,二人迅速將香獐抬回。
回到陣地,他抬腳向一人頭上踹來,那人急忙躲開。
二寶哥低聲罵道:“狗孃養的!獐子『射』不到,『射』我倒挺準!”又是一腳,踢向另一個人。
幾人一陣內訌,抬頭再看,剩餘兩隻香獐早已跑掉。受傷倒地的那一隻,彷彿是被摔暈,在地上四肢『亂』蹬,翻不起身來。
幾人這才徹底死心,正準備再去將它抬出,猛聽兩側虎嘯連聲,由遠及近而來。
二寶哥已顧不得聲高聲低,喊道:“老虎來了,快走!”竟然捨去獵物,向來路狂奔。剛才那個年輕人見他逃跑,情知他是老油條,必須跟定,也掉頭就跑。
剩餘三人抄起木棍,抬了香獐隨後跟來。只是身體負重,加之前後步伐不勻,跑速便慢了下來。
只見草叢中掀起幾道波浪,三隻斑斕猛虎忽地現出身來。頭前一隻昂首長嘯,然後身子一伏,向前衝來。其它二虎尾隨其後,卷著塵土草葉,殺向偷獵的眾人。
二寶哥與年輕人情急奔命,像風一般,跳過光滑石丘,掩沒在阻獵石後。
可憐後面三人,捨命不捨財,抑或嚇得忘掉丟棄香獐,仍然抬著奔跑。三虎如狂風暴雨捲過,將三人撲倒在地。
眼看三人就要命喪虎口,柳龍安急忙使出如意神通,雙手向前拍動,兩隻老虎被他遙空打得跌了一跤。剩餘那隻老虎,一口咬在一人脖頸上,登時鮮血迸濺。
那兩隻老虎舉頸四顧,不知道被誰暗算。二虎正在彷徨之際,柳龍安和龍鯉現出身來,分別向它們衝去。
龍鯉救人心切,出手便是一記寒冥神掌,打在老虎身上。那隻老虎立時被凍住,身體仍做前撲狀,晃了兩晃,頓時變成一座雕塑。
另外兩隻老虎倒也靈『性』十足,見狀不妙,拔足飛奔,而且左竄右晃,以防敵人在後襲擊。
柳龍安喊道:“快追!”縱身躍起,帶著龍鯉、胡雪尾隨追去。
兩個偷獵者死裡逃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扒頭看一眼那個死人,隨即都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阻獵石方向抱頭逃竄。
柳龍安等人在老虎身後,如影隨形,一路上驚走動物無數。翻過一個小山包,衝進一塊廣大的山坳。
大概因為這裡阻獵,人跡罕至,地上沒有路,腳下盡都是枯枝敗葉,荊棘荒草。
兩隻老虎縱身竄入草叢,不一會兒便淹沒其中。
抬頭猛見山坳盡頭,有一塊巨石,高約十丈。石面寫著三個紅字,“講經臺”。上面端坐著一位身穿大紅袈裟的和尚,正在朗聲誦經:
“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何以故?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聖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聽和尚聲音,並非有何功力。只是身居高處,聲音傳送極遠。
幾人撥開草叢,向老虎跑去的方向前進。
剛剛走出十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