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綠珠笑的開心極了,這個該死的侏儒,已經控制自己十年了,現在連一點、老鷹肉都不肯給自己,現在自己已經重傷了,說不定這個傢伙就會把自己
扔下逃跑,該死的老天怎麼不是他的腿被摔斷,偏偏是老孃的,說不定這傢伙就是在等自己死,好吃自己的肉,現在好了,老孃沒吃的了,就吃你!
姜離一句話都說不出束,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終於一頭倒在了火堆裡,臉上不知道是雪水還是淚水,在火堆裡發出嗤啦的一陣輕響變成了一縷青煙嫋嫋升起ヒ
大年三十這天,無舌帶著狗子老江再一次來到雪堆上,這次可以越過雪堆了,因為那些積雪已經變得很瓷實,幾乎就是大塊大塊的冰疙瘩,估計開春的時候東羊河會發洪水,這樣多的冰雪足夠融化到晚春的。
三個人艱難的越過了雪崩的地方,在山頂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個雪洞,無舌往裡看了一眼就把腦袋縮了回來,對老江說:“往裡潑些煤油把,把這些都燒掉,不要讓老天看見,免得增加侯爺的罪孽。“
好奇的狗子把頭探進去之後就迅速的縮了回來,趴在雪地上吐得苦膽都流出來了,老江苦笑起來,他不用看就能想象裡面的樣子,無非是人吃人罷了,早年間如果
自己沒有加入唐軍,而是加入了朱桀的軍隊,說不定自己也會吃人,大冷天,沒東西吃,不吃人,吃什麼?看似是一句有道理的話,可是,人不是野獸,不是這麼算
的。
“奶奶的,那個女人真狠,硬是把一個人吃的就剩下一個身子,兩條腿上全是牙印,老天爺,她是生吃的,有柴火為什麼不點火?
“就你話多。”無舌重重的在狗子的腦袋上敲了一記,老江鑽進洞裡,把帶來取暖的煤油均勻的潑灑在兩具屍體上。點著火就出來了。
雪洞上的雪很快就融化了,順著兩側流走,頂上的積雪慢慢化掉,掉在火堆裡帶起了一陣陣水霧。濃煙從通風口直上雲霄。
不一會雪水就化盡了,匯成了一股小溪,帶著好些黑色的肉塊順著低處掉下了懸崖,好幾只老鷹似乎聞到了味道,箭一般的向懸崖底部衝去。
無舌,老江,狗子也沒有興趣再多看那個雪洞一眼,不等火焰熄滅就匆匆下山,今晚家裡還有豐盛的酒宴在等候大家,沒工夫去管那些人吃人的事。
第一節 天堂的味道
張諫之吃完早飯就進了臥室,簡陋的木床上一襲天青色的袍服被整齊地疊放在那裡,這是母親昨曰仔細漿洗過的,別的衣服可以用棒槌敲打,這套衣服母親小心的用手搓出來的,在她看來,這套衣服和兒子一樣,都是她的驕傲。
見兒子穿上了衣袍,張諫之的母親蹲下來,用力的拽平整,兒子今天要去侯府做客,給先生拜年,需要穿的整齊些才好。
瞅著英氣勃勃的兒子,老婦人都不敢想自己也有這樣風光的一天,兒子在書院裡跟著那些名宿大儒們進學,長安城裡好多富貴人家都沒有這個資格,但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歌記的兒子居然就能做到,一邊上學一邊還能養家,這讓很多以前看不起兒子的南城區富商羨慕的眼紅,兒子以前做工的那家人更是如此,家主見了兒子,都要喊一聲張世兄,要知道,這個稱呼以前是官宦人家才能用的。
去侯爺家做客,是榮耀,就是禮物輕薄了些,自己織的一匹麻布而已,不過這匹麻布是自己用心織的,織的很密,線頭接的也少,誰都會說是一匹好布的,就是不知道侯爺家能不能看上,以前自己做歌記的時候去過富貴人家,哪一個不是穿著綾羅綢緞的。
“兒啊,要不然你再帶上一封點心?”老婦人忐忑的對兒子說。
張諫之笑了,拉著母親粗糙的手說:“孃親,您不知道,先生家的廚子做出來的點心那才是長安。不,全大唐最好的點心,學生去見先生帶著手信,這是禮儀。不是去顯擺闊綽的,先生也最看中心意,如果孩兒拿家裡所有的錢財置辦禮物”才會被先生看不起,您織的這匹麻布很好啊,先生會喜歡的,等孩兒回來給你帶雲府的點心,真的很好吃。“
老婦人笑著拍打了兒子一下說:“哪有去先生家拜年連吃帶拿的,不知羞。“
張諫之看看天色,抱起那匹麻布邊走邊說:“這是學長們教的,去先生家千萬不要客氣,但願他們這回不要再忽悠我。“
才出門一輛。馬車就停在了家門口。一個胖子把腦袋探出來大喊:“諫之兄。快些,遲了就趕不回長安了。“
張諫之大聲的應答著跑出家門,母親也追了出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