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比南非總統可厲害多了,說出來嚇死你。”外面的男子,聽到懸鴉在大廳內諷刺自己,更加變得急躁。
“哦?那你說說,在南非還有什麼後臺比總統還硬。”我很想進一步瞭解這座莊園,又聽門外男子的話茬談及至此,忙見縫插針地問。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不等門外對峙的男子回答,整座莊園的上空,迴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我心中暗叫不好,那個逃跑的哈尼族女人,一定是她在通知所有莊園護衛,趕來大廳剿殺獵頭族。
“你快說後臺,如果比總統還硬,我就放你走。”拋開警報噪響的打斷和干擾,我繼續追問。
“Out!”懸鴉似乎不想讓我同門外的男子浪費唇舌,他將套住阿拉伯袍子的光頭,掐著脖子拽到門口,一腳蹬踹了出去。
那光頭的腦袋上,罩著一個大空包,使人無法看到五官。砰砰,砰砰。“Fuck…you!”門外側的男子,一定高度緊張,他真得把套上懸鴉那件長袍的光頭當成了懸鴉,一連對光頭開了四槍,恐懼化作咒罵,被瞬間發洩出來。
砰的一聲,懸鴉斜著身體,貼地竄出木門外,使用光頭的那把阿卡步槍,給這名藉著警報聲噪響而大罵的護衛額頭上,點開了第三隻血色眼睛。
這名護衛死了,他當初若順著石階往跑,我會理所當然地撿起他同伴的SVD狙擊步槍,輕鬆打碎他後腦勺。但他還有些城府,躲閃在了木門外一側的石壁上。
可妥協的條件沒能救贖他,因為我和懸鴉誰都不敢保證,假如放了這個傢伙,待會兒追殺我們的護衛隊裡,還會不會有他的身影。
光頭也死了,無論他的死因歸於懸鴉,還是歸屬於同夥,但就在一小時前,他還笑呵呵地邀請哈尼族女人加入他的綠山谷樂隊。
光頭在烏博莊園做事,他駕駛著狩獵吉普車亂顛,毫不顧忌輪胎磨爆,因為這一切可向莊園報銷。當然,他也不會顧忌坐在他汽車裡的我們,屁股會不會顛得難受,心臟壓力有無不適。
第四卷 鬥島 四百八十六章 … 門檻上的大胖蛙
種種的一切毫不顧忌,說明這傢伙有著豐厚的薪金,他喜歡在這個物質基礎上盡情折騰自己的想法。每一種夢想,都需要一個基礎,組建一支搖滾樂隊,本該是他的一個夢想,但我和懸鴉,卻不是因為他的夢想才殺了他。因為,光頭把夢想放錯了地方。
排在隊伍裡的這幾名遊客,從懸鴉打死莊園老闆時第一聲槍響到現在,彷彿沒有一個人敢動過,更不要說失聲喊叫。他們似乎看多了警匪題材的電影,如今面對血淋淋的真實一幕,更加深信不疑那些鏡頭和畫面,凡是因承受不住恐懼而發出不該有的聲音,或者妄動,就會惹到持槍者的惡罵,然後是一聲槍響。
那兩個中年男子,一個矮胖一個乾瘦,見懸鴉一槍就打死了門外亂喊叫的護衛,接下來大廳就剩他們這幾位遊客,自己是生是死,到了該揭曉的時刻。
“王兄,跟跟……,跟他們講,你是新加坡高階官員,只要別殺我們,要錢要寶石都好說,什麼都好說。殺,殺殺,殺官員會惹上政府和……,和軍隊的。”
乾瘦男子一邊緊張囉嗦著慫恿矮胖男子出頭,一邊拿白手帕往自己的額頭上按,豆大的汗珠子,還是啪嗒啪嗒直落大理石地板上。
他那膽戰心驚的動作,彷彿不是為了擦汗,而是一種因難以承受恐懼的無所適從。
“孫孫……,孫兄,你是大國高官,你和他們講,比比……,比我更有威信。”矮胖男子比干瘦男子還怕的要命,一聽要他出頭,忙小聲推辭。
“有什麼好怕的,這兩位是英雄,不殺好人。他倆替咱們殺了這幾莊園強盜,我們要感謝人家。”
鼻頭長得像一坨大蒜似的印度男子,像剛被人鬆開穴道似的,聽到隊伍裡這兩個中年男子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嘀咕,他立刻顯出比對方有勇氣有豪邁的姿態。
雖然他也是壓著聲音,刻意讓懸鴉和我聽到,但在隊伍裡,他必須尋找到利於自己活命的一種方式,然後及時表現出來。
可是,印度男子話剛說完,懸鴉便提著剛殺過人的阿卡步槍,挺著高大身架,從隊伍右側走過。嚇得他忙斜身捂住胸口,就彷彿懸鴉接下來要射穿他心臟,而他不讓懸鴉看到心臟的位置,這樣懸鴉就無法射擊,而他也就保護了自己。
當然,這種自我保護的姿態,看上去很荒誕,就像掉進煮鍋裡的烏龜,靠縮殼自我保護。
懸鴉毫不理會隊伍裡在議論著什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