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把廖暮臣晾在一邊而將衛黎團團圍住,實在令他有些鬱悶…廖暮臣憤憤地往自己的嘴裡又灌了一杯酒。
“別又喝多了,我可擋不下。”衛黎看他喝的那麼猛,側過頭提醒廖暮臣。
哪裡是你替我擋酒,明明每個人都是給你敬酒才對吧,廖暮臣暗暗腹誹——好像只要衛黎在場,就能蓋上所有人的氣場。
“我去解手。”可是又想到魏員外就坐在對面,自己不能在意這種無關痛癢的事,而是要好好表現才對,不過也無所謂了,因為魏員外好像也是前後都盯著衛黎看來著。
廖暮臣找了個藉口,想到外面透透氣,去了趟茅房,在外面吹了點晚風,心情果然開朗了許多。
碎玉亭建在湖面上,一路蜿蜒而上,是這一帶有名的風雅之地,許多知名的才子雅士都喜歡到此一遊,除了別具一格的亭臺,這邊還安排有供人入住的別院,廖暮臣看月色冷清,信步中庭。
此時一間客房紙糊的窗戶上,正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廖暮臣好奇心驅使,又喝了些酒,大膽地走近了一些,裡面果然有人在說話。
“我的乖女兒,我看那位九王爺風度翩翩,才智雙全,其他人都是痴心妄想,只要你有心,以你的相貌和才學,若是讓王爺看上,將來必能登上王妃之位,給我們家長臉。”
“爹爹教誨,女兒謹記於心。”這個聲音是…魏小姐嗎?
裡面傳來的對話聲,讓門外的廖暮臣聽得臉色蒼白,連酒都醒了一半——原來魏小姐看上的,也是衛黎,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她看上的只是衛黎的地位。
大家都是這樣嗎?他原本以為魏小姐不一樣,以她那樣清麗脫俗的氣質,應該是不同的,但是時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大笑話,明明是自己一廂情願,還要傻子一樣地陪人家演戲,還以為只要考上狀元…不,如果自己真的中狀元,沒準今天魏員外要他女兒嫁的就是自己了…
那樣還不如…不知道為什麼,廖暮臣的腦袋突然出現衛黎的臉。
他頹敗地低著頭,身子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廖暮臣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衛黎有些呵斥的話語迎面而來,“你到哪裡去了?怎麼那麼久?”
“衛黎…你果然很厲害麼…”廖暮臣拍拍衛黎的肩,身子沒穩住,走了幾步‘醉拳’又說道,“被看上也是應該的吧。”
“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我們回去吧。”衛黎拉過廖暮臣的手,用臂力穩住他的身子。
“醉了?我才沒醉!”廖暮臣瞥了一眼衛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地甩開,轉眼看到湖中月色粼粼,彷彿要將人深深地吸引進去,廖暮臣豁然踏上欄杆,張開雙臂,只要他的腳稍稍一抬,似乎就能馬上跨入水中。
“暮臣!”衛黎看他的身子就要傾入湖泊之中,一個箭步上前,廖暮臣已經攔腰被他抱在懷中,千鈞一髮。
廖暮臣傻傻地笑開,呵呵地指著衛黎的臉頰,“陰魂不散的王爺…”然後又嘟起嘴,眯著瀰漫著溼氣的眼睛,“哪都有你…”
“是嗎?那你的心裡,有我嗎?”衛黎將他放下,讓廖暮臣面對著自己。
“…”廖暮臣忽然不說話,鼻頭一酸,眼前的景物便開始支離破碎起來了,為什麼他要哭呢?還是晚上的風大,迷了眼睛?
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後面的事情自然也是不知道,因為下一秒他就倒在衛黎的胸口,睡著了。
到第二天他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廖暮臣還有些回不過神…昨晚明明覺得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到最後怎麼又醉倒了呢?是因為魏小姐的關係嗎?
魏小姐!昨天她和衛黎見到了嗎?自己睡著了完全沒有印象…他們要是真的對上眼,那自己…自己從來都是個局外人,自己的心意也沒跟魏小姐表明過,只是一個人在心裡默默地獨自相思,就算衛黎真的看上魏小姐,他又能怎麼樣呢?
但是一想到衛黎和魏小姐站在一起的場景,心就好痛…
果然自己還是喜歡著魏小姐的嗎?
廖暮臣放下這些令他頭疼的思緒,揉揉眉心,到屋子各處走了走,竟然沒有看到衛黎,難道是回客棧了?這想法讓他頗為失落,但是又想到衛黎不在不是更好嗎?反正本來就不想看到他,更何況是今天這樣的日子…
廖暮臣看了一眼桌案上擺著的牌位——今天是祖母的忌日,他卻在昨晚喝得大醉,實在不敬,思量著要先到集市上置辦些東西,然後再上山祭拜。
剛出門,就看到衛黎迎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