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黑’。美國還不是靠錢勢壓人?
雷案判決結果如此,照中國人看來是一個錯。現在美國官方又拿因雷案而引起的外交局面抹煞了原有的問題。這在中國一般人看來是錯上加錯。
可是,在美國一般人看來,你們中國人‘以怨報德’。我們美國人對你們這樣好。你們僅僅因著雷案沒有依照你們的法律觀念判決,你們就翻臉不認朋友,搗毀我們的大使館,撕毀我們的國旗,毆打我們的人。我們美國在國外駐軍達二十三國之多。假若每一個國家象自由中國這樣,那怎麼得了?”'28'
臺灣的辯解,聲言“自發自動”。經國在事件前後,則從未露面。艾森豪威爾總統的宣告,說“不似一無組織的行動”,可慌了蔣先生的手腳。據熟悉內幕的人說,蔣先生肝火大動,經國因而受到杖責。用常理推斷,很可能是事實,在苦無證據的情況下,又只好姑妄聽之。
很多人,為經國辯解,那位想做吳鳳第二的丁中江就這麼說著:
“對於這種難找證據的疑案,我以為從常識上加以判斷,不管蔣經國個人心理上有沒有存在著‘不喜歡美國’的因素,但他決不會愚蠢的來製造這麼一個事件,一個兒子無論為了什麼政治目的,決不至會做些替父親找很大麻煩,讓父親向人道歉賠不是的事,除非是一個‘糊塗蟲!’
經國當然不是個‘糊塗蟲’,丁中江承認,為了‘軍中政工’,‘構成他(蔣)和美國不愉快的主要因素。’”'29'
卜少夫把他比喻為‘希臘神話中的勇士阿齊裡士”,“承受四面八方射來的冷箭和熱箭”。說“經國目前處境之惡劣,並不下於大陸撤退前夕”。'30'
至於何事“惡劣”,少夫做了自我回答。他說是“美國人士天真地誤解”。六月九日,香港新聞、文化界應邀訪臺,'31'是臺灣展開輿論攻勢,糾正雷案不良影響的政府行為。美國方面,除了道歉、賠償,則無能為力。但是經國因而連續六年,隱藏在幕後,好象被人遺忘了似的,他的行跡暫時從報章雜誌上消失,拒絕記者訪問報導,很少出現公開場合。官職是“行政院國軍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主任委員”,負責領導榮民修築全長三百四十八公里的橫貫公路(主線加支線),經常奔走於東部的崇山峻嶺中,做開路英雄。
經國計算著,只有借飛逝的歲月,沖淡友邦對他的“誤解”,以“沉默是金,消弭外間的蜚言”。反正,美國人是健忘的,艾森豪威爾政府快下臺了,時間在經國這一邊,耐心等待.定有云開日出.勝利在望的一天。
輔導會的工作,首創於一九五六年四月,經國先是副主任委員代理主任委員,翌年六月真除。曾有人建議:“你何必花這麼多時間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他回答道:“我們要討誰的好?今天我們一切工作、服務,難道說都是為了討好?”
這位仁兄碰了一鼻子灰的原因,可以說,是其政治敏感性不夠,不瞭解經國的處境和心思。倒是經國自己說出來了:輔導會的工作,是“政治工作”。
又是美軍顧問團的建議,國軍士兵的年齡普遍偏高,被中共諷刺為“鬍子兵”,與真相大致符合。為了提高戰力,華盛頓掏腰包,強迫蔣先生實施國軍汰舊換新計劃,以充員兵代替大陸抵臺的職業士兵。
這個問題,處理起來,頗為棘手,主要是這批人長年置身軍伍,一則離鄉背井,孤苦無依;一則出操上課,謀生乏術。假如無適當安置,將會產生社會問題,進而影響軍心士氣。
經國勇敢地負起這個責任,自比“第三兵團”。除了“政治”,且有“良心”和“道義”的責任。他說:“我們同是生長在這苦難的時代裡,多難的國家中,大家休慼與共,息息相關,對榮民是以感情、道義去服務,不是講恩賜。”'32'
基隆一位上年紀的榮民,曾老淚縱橫地告訴經國:“你在江西當專員,我已開始當兵。”九十歲的沈治平,雙眼失明,要求經國:“能不能找個好醫生讓我雙目復明。”年輕軍官王國英,兩腿被炮彈炸斷,經國去宜蘭榮家訪問,他說:“對不起,我沒腿,站不起來。”'33'
我們要承認,輔導榮民的工作,在當時臺灣的官僚體系中,沒有人能順利執行此一複雜多端的龐大計劃,因為,無人具備經國的權威。
輔導辦法,大致為:年輕而有志求學的,輔導就學;有工作能力的輔導就業;需要休養的使之休養;病苦的使之就醫。輔導會創辦了醫院、榮民之家、農場和工廠。
輔導會的成績,如果予以客觀評的,列為乙上。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