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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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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這樣嚴重情勢的因素,“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內在的,也有外在的。外在的壓力,是中共的控制地區,日益擴大,到這年的六月三十日為止,解放軍已經控制了二百三十五萬平萬公里的土地,佔全國總面積的四分之一。人口超過一億六千八百萬。國庫收入(田賦)銳減,但軍費相反地直線上升。赤字成為天文數字。

國府更大的困擾,每失一地,即產生成千成萬的難民,即這些人內心裡擁護國民黨,恐懼中共的“解放”、“翻身”。據一九四七年十二月的統計,此項無家可歸的難民人數,共達兩千萬之巨。政府無法坐視,需予人道救濟,因而益增財政上的沉重負荷。

“無糧不聚兵”,早是支援戰爭的先決條件。但是,中國在戰爭中,已長期失去生息喘氣的機會,一九三二至一九三五年,從事剿共戰爭,一九三七至一九四五年,對日抗戰。國共內戰,又持續數載,民窮財盡,筋疲力竭。

美援是當時南京政府的唯一希望,而美援卻不是那麼說來即來。華盛頓夾帶著附帶條件,那就是:國民黨先要自助,著手政治革新,推行民主運動,才肯慷慨解囊。

華盛頓的觀點,並不全錯,但也不全對,它不能用施捨的態度,無條件地送錢送槍送炮,希望每一分錢花下去,有一的錢的功效。然而,客觀事實是,國民黨已經病入膏育,再猛的藥物針劑,短期間,亦無法使它恢復健康,進而生機勃勃。

至於陳伯達所說的“四大豪門”等等,和真實情況,並不全部符合。

誰當財政部長,誰也沒有辦法,唯有“憑了印刷機,把法幣象洪水似的天天氾濫出來”,應付急需。其後果是“一方面沖淡了人民原有幣值的購買力,一方面更以最強大的購買者資格,把都市的與農村的物資囊括而去,生活物價飛漲,幣值日降。” '5'

漸漸地,靈符失靈,“舉國已成法幣世界,都市大宗買賣早用黃金美鈔計算,農村社會普遍以糧食作價格標準,偏僻地區又已恢復銀元往來,物物交換風行各處。”法幣在人民心目中,“失去價值尺度的機能,失去流通手段的機能,失去支付手段的機能,失去貯藏手段的機能。”'6'換句話說,國府的財政經濟和軍事一樣,面臨崩潰的邊緣。

法幣既陷在解體的過程中,改革乃變為官民上下一致的呼聲,甚至“改得好,當然要改,改不好也要改。一次改不好,可以再改,多少讓人民能夠喘一口氣來。”'7'

改革早在醞釀,下決心見諸行動,卻等到一九四八年的八月。

七月下旬,蔣在莫干山,召集他的高階經濟幕僚,頻頻舉行會議,京滬報紙盛傳,幣改如箭在弦。七月的最後一天,蔣突飛上海,在滬舉行會議。八月十三日,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離京前往牯嶺,晤蔣會談,於是訂名為經濟緊急處分方案的新政策,始拍板定案。

八月十八日,蔣下山返京。第二天,明令公佈幣改內容。第三天,蔣、翁(文灝)聯合招待民意代表及京滬銀、錢業,同日宣佈政院下設經濟管制委員會。二十一日,發表俞鴻鈞和蔣經國的新任命。行動迅速和敏捷,顯示政府的決心,非打贏這一仗不可。'8'

方案的條文甚多,歸納起來,不外下列四大專案:(1)自八月十九日起,以金圓為本位幣,十足準備發行金圓券,限期(十月二十日前)收兌己發行的法幣及東北流通券。(2)限期收兌人民持有的黃金白銀銀幣與外匯,於九月三十日前,兌換金圓券(其後又將限期延至十月三十一日),逾期任何人不得持有,持有者嚴辦。(3)限期登記管理本國人民存放外國的外匯資產,違者制裁。(4)整理財政並加強管制經濟,以穩定物價,平衡國家總預算及國際開支。

緊急處分令,系總統根據憲法臨時條款所授的許可權,即西方所謂的Mandate,無需經過立法院的立法程式,和美國參議院在東京灣事件後透過的越戰授權相同。

南京不惜孤注一擲的決心,從八月二十日《中央日報》的一篇社論可以看出來。文章說:

“社會改革,就是為了多數人的利益,而抑制少數人的特權。我們切盼政府以堅毅的努力,制止少數人以過去借國庫發行,以為囤積來博取暴利的手段,向金圓券頭上打算,要知道改革幣制譬如割去發炎的盲腸,割得好則身體從此康強,割得不好,則同歸於盡。”

把這個割盲腸的重任交給經國,任上海經濟督導員。蔣先生實在沒有別的王牌可打,只有太子於滿朝文武中,赤膽忠心。而經國自己也頗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