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錢元瓘疾步而至,口中叫道:“家父有請秦兄、羅姑娘”秦弓一瞥眼,卻見他臉色卻不甚好看。心想:“看來他舉薦我們時怕被他老子數落了一番了,到時倒要小心,不知這錢王是何等模樣?”
錢元瓘引著兩人朝正廳走去。到得門口,錢元瓘忽然將口附在秦弓耳邊道:“秦兄若有什麼大神通儘管顯給家父看好了。”
秦弓知其對自己也不是太放心,一笑道:“這個自然。”
入得廳內,只見廳中放一張虎皮交椅,一人正坐其中。看此人模樣,約莫四、五十歲年紀,十分魁梧,相貌雄偉,輪廓與錢元瓘有數分相近。料來便是雄居此方的錢王錢鏐了。只是那架勢倒有七分山大王的味道,與秦弓以前所見的李克用雖同是節度使卻氣質大異。
秦弓不待錢元瓘紹介,連忙搶上一步,一揖到底道:“秦弓拜見錢王。”
錢鏐微一點頭,算是還禮,卻把眉頭微微皺起。原來在秦弓深深一揖已是大禮,他當初見得首羅天王也不過一拱手而已。然在錢鏐看來,一介草民見己竟不下跪可算失禮之極。但這錢鏐自己也是草莽出身,對這等禮儀畢竟看得不算太重,口中道:“聽小兒說,兩位有通神之能,不知是也不是?”
秦弓微微一笑,卻不回答,遊目四顧。見得廳前掛一副猛虎下山圖,圖兩側懸著一副對聯,聯雲: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便隨口說道:“這副對聯不錯,可惜胸襟畢竟不夠開闊。”
錢元瓘在身後聽得這話不禁臉色都變了。心想:“此人怎麼如此無理?不答父親的話便罷了?怎可信口雌黃批評父親親筆寫下的對聯?!”只道今番不但秦弓倒黴,自己也斷然脫不了關係。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不料錢鏐聽得這句話卻將身子微微豎起,道聲:“哦?那按你的意思要如何才算胸襟開闊?”
秦弓指著對聯道:“若將下句的十四州改作四十州豈不恢弘得多?!”
錢鏐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撫掌連道:“好、好、好!”
錢元瓘見父親高興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心中卻奇怪父親何以對別人指摘自己的文字如此高興。
原來錢元瓘也不知道,這對聯雖是錢鏐所書,但文字卻並非錢鏐己出,乃是當時有名的詩僧貫休寫給錢鏐的贈詩中的兩句。當時錢鏐便深以為十四州少了恢廓之意。如今被秦弓一句話正說到自己心坎之中,自然歡喜非凡。
秦弓自是不知這事,他只是覺得凡割據一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