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她,她一貫是如此。”沐晚夕很淡定的將程安臣的手抽回來,視線落在麥麥的身上,“我有些事想和你談,去後面走走。”
“好呀!”麥麥一口答應。
程安臣大概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目光不安的看著她。沐晚夕眼神示意他不需要擔心,轉身和麥麥走向教堂後面。
“你是程氏企業的程安臣?季瀾溪是你的母親?”低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程安臣回頭便迎上了洪震濤深幽精睿的眸光。
***
教堂後面是一大片的草地,只是此刻是冬季,草地有些枯黃,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的生機。不遠處便是環城河流,波光淋漓,暖陽當空,清風拂動。
“晚夕,你這幾年一直在景寧嗎?你沒有死當初江裡打撈的屍體是誰?你為什麼之前都不肯回來?”
麥麥好奇的連問三個問題,可沐晚夕一個都沒有回答,停下腳步回頭看麥麥清澈的眸光,聲音沉冷,“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
麥麥睜大眼睛,聽沐晚夕的聲音隨風飄至,只是被這冬季的寒風還要冷冽,“我告訴你,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麥麥,我能相信你嗎?”
不知道沐晚夕經歷了什麼事,可麥麥知道一定是很嚴重的事,否則她不會這樣嚴肅。沉重的點頭,“晚夕,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你可以信任我的。”
“江面的屍體的確不是我,甚至連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誰。”
沐晚夕低低的開口,寒風颼颼,本來就衣衫單薄,出來時也只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如果可以這一生她都不想再回憶過去,只是即便不回來,噩夢每夜還是會來臨,還是會折磨她到崩潰。
四年前,沐晚夕在聽完秦綰綰的話後接到殷慕玦的電話,原本是想要去找殷慕玦對質,問一個清楚。可是卻被人迷|暈了。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到,雙手雙腳都被人綁住,沒辦法逃跑。身體裡似乎被人注射了很多的藥物,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是昏昏沉沉的感覺到自己在車子裡,應該是要被送到某個地方去。12Sja。
她不知道車子要去哪裡,渾渾噩噩不知道在黑暗裡待了多久,終於車子停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都很陌生又荒僻。有四個男人,兩個輪換著開車,兩個是輪著看住她。
晚上他們就住在僻靜的小旅店裡,環境很不好,他們將沐晚夕丟進洗手間裡,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沐晚夕也想要逃走,渾身無力,連推開一個門的力氣都沒有,想要逃走,談何容易。
第二天繼續上路,他們又給沐晚夕注…射…了迷…藥,昏昏迷迷中沐晚夕只感覺到猛烈的撞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五臟六腑都痛到極致。接著就是冰冷的水漫過身體,一點點侵溼衣服,寒冷刺骨,絕望猶如冰冷的水一點點的漫上了鼻口,一直將她吞沒。
沐晚夕以為自己死定了,她真的已經做好死的打算,只是上天並沒有讓她死。
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在一個不足十平方的房子裡,周圍一片蒼白,空氣中充滿藥水的味道,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單人床。門是從外面緊鎖的,沐晚夕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連一雙鞋子都沒有。
沐晚夕拖著筋疲力竭的身子去敲門,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來了三四個人,都穿著護士的衣服,戴著工作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強制性的壓著沐晚夕,給她打針……
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不知道她們給自己注射了什麼藥物,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力氣,腦子的意識也一點點的被抽離了。不知道昏睡多久,她終於醒來在透過門上的正方形玻璃看到外面,走廊上很多穿著和自己一樣衣服的人,痴痴呆呆,目光渙散,痴傻蠢呆;口水和鼻涕都流到衣服上了……
也有像瘋了一樣的人不停的嘶吼,拿頭撞牆,或拿著針管去傷害護士,最終都被制服,打針然後睡過去了。
沐晚夕當時就徹底呆了,她終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精神病院。
自己被人送進了精神病院,他們不停的給她注射藥物,不停的逼她吃藥,甚至篤定的說她有神經病。
最初沐晚夕都會拼命的和她們解釋,自己沒有病,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可絕對沒有任何精神上的問題;只是他們根本就不聽沐晚夕的解釋。
幾乎每一個人都嗤笑的告訴她:每個被送進這裡的精神患者都會說自己沒有病。
沐晚夕近乎崩潰,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沒有病,想要逃離這裡就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