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氣問出那麼多的問題,你最想聽我回答哪一個?”
“鳳凰呢?她沒事吧?”方炎滿臉期待地看著天機子,出聲問道。
“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在你心目中,你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女孩子。”天機子戲謔地說道。
“因為其它的問題我大概已經有了答案。”方炎說道:“我相信我那一劍已經刺死了白修,如果這樣他還沒死——那就是老天他瞎了自己的天狗眼。至於宋插秧那個老匹夫他一定沒死,你們也不可能殺死他——”
“我們為什麼不能殺死他?”天機子表情不悅地看著方炎,說道:“難道你認為我和和尚不是他的對手?”
“那倒不是。”方炎說道。“天下之大,能夠同時戰勝你和老和尚的人不到一萬人——”
“什麼不到一萬人?連一個都沒有。”天機子滿臉怒氣地說道。涉及到自己的能力和尊嚴這種事情,就是清心寡慾的道士也有些不淡定了。
“那怎麼還讓宋插秧跑了?”方炎反問著說道。
“——”天機子啞然。這才發現自己跳進了方炎設定的語言陷阱裡面。
全世界都沒人能夠打得過你,你怎麼還能讓宋插秧給跑了呢?
方炎咧嘴微笑,臉上也火辣辣的疼痛。
忍不住有些擔心,說道:“我沒毀容吧?”
天機子看了方炎一眼,說道:“沒事,毀得不算太嚴重——”
“——”
“你怎麼知道宋插秧沒死?”天機子再次出聲問道。
“因為你和老和尚沒有出力。”方炎說道。“宋插秧是我的敵人,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可以保護我,但是絕對不會為了我和人打得死去活來——你也不要覺得羞愧,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宋插秧是你的對手,我也不會和他玩命。只有涉及到自身生死利益的時候,人才能夠爆發出無窮的潛能。”
“你猜得不錯。”天機子點頭說道:“宋插秧還活著,我和長眉沒有把他留下來。”
“沒關係。”方炎傲然說道。“留著我殺。”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天機子問道。
“我只記得我一劍把白修捅死了。”方炎說道。“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原本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我和和尚全力圍攻宋插秧想要為你報仇——沒想到你竟然從和尚的懷裡跳了起來,還飛奔著跑去捅了白修一劍——當時這一幕過於詭異,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覺得這架沒辦法打下去了。”
“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騙你們——”方炎不好意思的說道。無論如何,天機子和長眉和尚都是為了自己而來,他們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仁慈長者。自己假死欺騙了別人,也同樣欺騙了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不然的話,想必天機子和長眉也不會去和宋插秧火拼。
也正是算準了自己假死能夠引發天機子和長眉和尚憤怒,所以他才有機會殺死白修——方炎利用了天機子和長眉和尚的感情。
天機子眼神灼灼地看著方炎,說道:“當時我明明探過你的心口和鼻息,發現你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徵——你用得是一門高深的呼吸功法?”
“是的。”方炎說道。“用太極之心在體內做內迴圈,可以在短時間內中止呼吸和心跳——”
“各人機遇不同,造化不同。得到上天的饋贈也不同——”天機子說道。“你捅了白修一刀之後,被人一拳轟飛了出去——我們把你從地上撿起來帶走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至於白修是死是活,也不是我們所關心的內容——”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很感激了——你們沒有順便把鳳凰撿回來?”
“她不願意跟我們回來。”天機子說道。
“為什麼?”
問出這個問題後,心中已經瞭然。
“已經有答案了,是嗎?”天機子笑著問道。
“是的。”方炎滿心苦澀。“已經有答案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大概她也不願意再見自己了吧?
從此以後,他們的世界就再也沒有任何交整合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野生的桂花樹突然間開花,那芬芳的味道一夜之間傳遍千里山林。
空山新雨,古廟青燈。
雨線淅淅瀝瀝地飄著,如廟裡面那絲絲縷縷飄蕩在空中地炊煙。你忽略了她緣何而起,又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結束。彷彿就這麼拖拖拉拉地沒有盡頭。
剪不斷,理還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