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站在那裡,像兩尊雕像,好像沒看李慕禪的出現。
周圍狂風呼嘯,嗚嗚作響,是兩道狂風互相撕扯,像是兩條龍在爭鬥,李慕禪身邊的狂風便是他們所致。
李慕禪搖頭苦笑,一看就知道是大宗師在爭鬥,這般情形他看著眼熟,因為曾與李玉冰這般爭鬥過。
李玉冰喜歡駕馭狂風,威力無窮,千變萬化,與她的性子相符,駕馭起來格外的得心應手,李慕禪便差一些。
李慕禪喜歡駕馭的是虛空,當初的破空劍意讓他對虛空有更深的認識,面對李玉冰的狂風,他往往令其消彌於無形。
不過有時候也會性起,想要狂風相迎,於是會形成這般情形,兩道狂風彼此撕扯著,難分上下。
李慕禪嘆了口氣,扭頭望往山下,對面的半山腰上,一群人正圍著一條鐵索道,三條鐵索在下,兩條鐵索分兩旁,形成一條鐵索道,把他所在這座山與那群人所在的山峰相連。
鐵索上站著兩個白衣少女,一左一右並肩而立,隨著鐵索的蕩動而起伏蕩動,飄飄如仙,兩女各持一柄長劍,劍身如水。
兩女守著這條鐵索通道,對面一群人約有百人,蠢蠢欲動,偶爾有人衝過去,被兩女的劍光很快逼退,或者有膽大藝高者,與兩女戰至幾合,然後被打下了鐵索之下的深澗裡,不知生死。
兩女站在鐵索上,姣好的臉龐上冷肅無情,冷冷看著對面的眾人,如俯視螞蟻一般。
李慕禪往下看了一眼,搖搖頭,兩女的內力已經枯竭,只是強自撐著,只不過對面的人可能看不出來,所以不敢動彈。
李慕禪看得出來,他們一定採取了消耗戰法,一直不停的與兩女糾纏,利用人多的優勢,不讓她們休息。
李慕禪看到這般情形,又看看峰頂的兩人,無奈搖頭。
李慕禪揚聲道:“李宮主,要我幫忙嗎?”
李玉冰扭頭望過來:“湛然,你怎麼來了?”
李慕禪道:“不是宮主你喚我過來的?”
“沒有呀?”李玉冰搖頭,忽然低頭看一眼,腳邊正躺著一塊兒玉佩,一分為二。
她扭頭瞪向對面的老者:“胡老鬼,你乾的好事!”
老翁也轉頭望過來,目光如水,清亮有神,笑眯眯的撫著白髯道:“李宮主,此話怎講!”
李玉冰冷笑道:“若非你偷襲,豈能擊碎了它!”
她一指地上的玉佩,哼道:“它算是救了我一命!”
老翁搖頭嘆道:“李宮主你命大,老夫失算了!……這位小哥是……?”
李慕禪離開圓心寺,往往會戴上一頂瓜皮帽,回到圓心寺時,則摘下帽子,倒也沒什麼破綻。
此時他來不及摘帽子,老翁看不出他的身份。
李慕禪摘下瓜皮帽,合十笑道:“小僧湛然,不知前輩是……?”
“老夫胡遇,原來是湛然小師父,你小小年紀,老夫竟看不出深淺來,厲害呀!”老翁撫髯讚歎。
李玉冰冷笑道:“胡老鬼甭倚老賣老了,湛然年紀輕輕,已經是大宗師了!”
“大宗師?”胡遇撫髯的手一頓,搖頭道:“不會吧?”
李玉冰沒好氣道:“不會什麼?我跟他打過幾場!”
“這……”胡遇怔然道:“大宗師不是……”
李玉冰道:“佛法廣大,神通獨具,湛然和尚佛法精深,可能是借了佛法之力。”
胡遇搖頭道:“佛法存在數千裡,從沒聽說過哪位佛門高僧達到大宗師的,說明佛法再廣大也沒這般神妙。”
“少廢話,反正湛然是大宗師了,胡老鬼,你還要打?”李玉冰擺擺手,斜睨著他:“咱們兩個大宗師打不過你一個?”
“那倒未必。”胡遇搖頭笑道:“湛然大師雖是大宗師,想必火候是不成的,勝負難料。”
李玉冰哼一聲:“那我拖住你,讓湛然幫我又如何,你那些鬼子鬼孫能有什麼作為?”
她扭頭道:“湛然,這裡不必你幫忙,你下去幫我吧。”
李慕禪笑道:“真要我幫忙?”
李玉冰看了他兩眼,哼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會還的!”
李慕禪笑眯眯的點頭:“那好,我去了,……胡前輩,得罪了!”
他不等胡遇說話,倏的一閃出現在山崖邊上,隨即飄飄下墜,宛如一朵雲彩飄到了鐵索上,落到兩女身後。
頓時劍光閃爍,兩女反身揮劍,劍光席捲而來,宛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