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捂著臉,疼得齜牙咧嘴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秦淺一個瘦巴巴的小姑娘,手勁兒這麼大。
扇得她眼前一黑又一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太疼了!
秦淺笑道:“既然願意好好說話,那就下決心吧,拖得越久,你兒子康復的機率越小。”
傅老太捂著臉,嘟嘟噥噥地說:“三兩銀子……能賒賬嗎?”
秦淺搖頭,“不行。”
傅老太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可是看著兒子這樣,她不得不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了。
傅老太回家取了銀子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秦淺兩口子在屋子裡說話。
傅文琛說:“看來四妹妹只能嫁給表弟了。”
秦淺說:“是啊,只是如今傅櫝這個情況……唉,就算是好了,將來也是病體殘軀,一輩子下不了床了。”
傅文琛說:“沒錯,不光是生殖器官的問題,更是他腦袋遭到重創,以後還能認識人就不錯了,至於讀書,下地幹活,這輩子都別想了。”
門外聽著的傅老太眼前恍惚,一跤跌倒在地,泣不成聲。
屋裡的兩人接著說:“可是,傅櫝也不能人道,終生癱瘓,四妹妹若是嫁過去,別說享受魚水之歡了,怕是要天天照顧傅櫝不說,還得做全家的家務,還要下地幹活呢。
跟大姐一樣慘唉,怎麼傅家的女兒都這麼悲劇呢?”
傅老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對啊,無論如何得把傅言潔娶進門,讓她照顧自己兒子一輩子!
這事兒她得負責才行,誰讓她不守婦道勾引自己兒子!
傅文琛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兩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呢?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四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可是,傅櫝家裡沒錢啊,給兒子治病都這麼艱難,哪有錢娶老婆?”
“只要傅老太鬧上公堂,狀告二哥殺人未遂,二哥絕對百口莫辯,不光要賠付醫療費用,還得蹲大獄。
想要免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四妹嫁過去。
為了自己的安危,二哥絕不會再提起彩禮的事情。”
秦淺趕緊拽了拽傅文琛的袖子:“好了,別說了,嬸子一會兒就回來了,要是讓她聽見了豈不是要有樣學樣?那四妹妹可就慘了。”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但是傅老太卻如獲至寶。
進門將錢交給傅文琛,又在免責契書上按下收銀。
然後轉身就去找了村長,讓村長幫忙寫了訴訟狀紙。
又帶著村長去了傅家,要求今晚就迎娶傅言潔做兒媳婦。
傅聞球一家自然是不樂意的,還揚言沒有10兩銀子,別想娶傅言潔。
傅老太甩出狀紙,說要告傅聞球殺人未遂。
傅聞球絲毫不怕,還說:“是你兒子強鹼我妹妹,告狀也應該是老子告狀!”
“放屁!你家那個賤貨,平日裡就勾三搭四的老來找我兒子玩,我說玩兒些什麼呢?原來是玩兒這個!
還強姦?誰能證明啊,我兒子跟她從小青梅竹馬。
如今又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的,此次秋闈必然中個秀才,便可顯身揚名。
她料到我兒有出息主動倒貼,有何奇怪的?
我看分明就是她自願的,這兩人還故意找了僻靜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
她自己爽夠了,現在又來說我兒子強了她?不要臉的騷貨蕩婦!
我告訴你,就算你妹妹不嫁給我兒子,她這輩子也完蛋了,除了我兒子沒人再娶她了。
她的好名聲已經是十里八鄉傳開了!”
傅老太轉頭看了看癱坐在輪椅裡,用一隻眼睛怒瞪著她的王花貝。
忍不住露出了冷笑:“哼,你不是還算計著,讓你女兒嫁給那個什麼孫員外嗎?我明天就去告訴孫員外,你女兒倒貼我兒子,還沒成婚就髒了身子。
我倒是要看看那個王員外能不能不計前嫌,還把你女兒娶進門啊?”
平時,王花貝沒少擠兌傅老太,說他們家就是來打秋風佔便宜吃白飯的。
罵她兒子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說了幾車難聽的話來磋磨她。
如今也有今天!
傅聞球一手叉腰,一手捂著臉,無奈地說:“二兩銀子,就二兩,你要是不給我寧可讓她吊死也不會讓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