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微子啟差她到街上辦點小事,此時她完了事,正向史部返回。
藍歡也不願見她,正待躲避,哪知香蘭走到他跟前時,一時覺得眼熟,不由細細地打量著藍歡。
藍歡不願暴露身份,只得說道:“在下只是個窮人,這位姑娘,你看著我做啥?”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香蘭馬上就認出了他。
“藍大人,原來是你啊!你怎麼來朝歌了?”藍歡在史部的那些日子,香蘭長久與他面對,自是聽得出他的口音,就算藍歡灑灰抹泥,還是被識出。
藍歡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正待硬著頭皮否認,卻聽香蘭又道:“藍大人,我聽微大人說,大王要抓你,你怎麼還來這裡?”
藍歡見她對自己那種關心的神情,好一會兒,心中才鬆了口氣,當下低聲道:“大王要抓我,你真是聽微子啟大人這樣說的?”看到香蘭認真地點著頭,藍歡也知她不在說慌,當下又道:“我是冒險來的,你可不能對別人說。”
香蘭忙道:“藍大人,你放心就是,我怎麼會那樣?事已至此,不知藍公子你有什麼打算?”本來一直稱藍歡為“藍大人”的,當她改稱“藍公子”時,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紅暈。
藍歡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孩臉上神情,心裡微微泛起甜蜜,想了一會後,才道:“大王要抓我,我只想快點走,只是城門已關,我也不知該怎麼辦?”
“我聽微大人他一直都挺讚賞公子的,如今城門已關,藍大人就不如再回史部睡上一夜吧,還讓香蘭來服侍公子,等天亮後再走不遲。”香蘭俏紅著臉說著。
藍歡細細一想,想起微子啟平時待已甚厚,不覺心動。
就在藍歡猶豫不決間,香蘭早已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走吧!”
已無處宿夜的藍歡對這兩個字,已是無法拒絕,便任由她那柔軟綿滑的小手拉著,向皇宮裡面的史部而去。
待到皇宮午門時,衛兵見了藍歡這個全身髒兮兮的生人,連忙上來查問。幸有香蘭說明,是微子啟叫藍歡來做短工的。平時香蘭倒也和守門衛兵混了個臉熟,她這麼說,那幾個士兵倒也不再追問,立即放行。
一路無事,藍歡已到了史部大門外,景物如昔,只是藍歡的身份卻已是不同。
幸好夜色已深,史部大院內,除了藍歡和香蘭,已沒有其他人。
香蘭帶著藍歡,悄悄地走到一間房屋前停下。藍歡認得,那是當初他自己的住處。如今再度至此,似曾相似之中,藍歡不再如先前那般慌亂。
睡一覺吧,睡香了明天好早起出城。藍歡這般想著,便朝屋內走去。
裡面的擺設還是和原來一樣,未動分毫。彼時香蘭說道:“藍公子,待奴婢為你去燒洗腳水。”
藍歡搖頭道:“不必了,不要驚動別人,你也早點睡吧。還有,以前我不是對你說過,你不要用奴婢這個稱呼了,聽起來很彆扭。”
香蘭甜甜一笑道:“公子說的對,香蘭知道了。”
對於香蘭,藍歡還是很放心的,待瞧著她的背影消失於黑暗之中,才關上了門。此時藍歡不敢點燈,倦意上湧之後,就和衣在床上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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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當藍歡躺下時,此時的紂王,卻沒有睡,他在金鑾殿上,下面還站著兩人,一個是聞仲,另一個竟是姜子牙冰凍岐山之後,苦苦搜尋而未抓到的費仲!
那日姜子牙剛唸咒起雪,費仲見六月飄雪,立感不祥!也顧不得和別人打招呼,在軍中要了匹馬後,就向汜水關方向狂奔而走。因是他逃的快,才沒象魯雄尤渾一般,被周兵活捉斬首。
十幾天後,他逃到了朝歌,卻對紂王謊稱什麼力戰突圍。由於費仲口才極好,能把白的說成黑的,能把肥豬說成大象,再幾番渲染後,紂王竟也信了他。
費仲見紂王時,又刻意在衣服上面,染上了斑斑血跡。他本是紂王的寵臣,他與尤渾,被世人合稱為“二奸”,當時那般慘樣,紂王分不清真相,又哪裡還會責怪?寬慰了費仲幾句後,因他“力戰突圍”,紂王還是重用費仲,更甚以前。
對於費仲貪生怕死,朝中無人不知。那時聞仲微子啟等心存猜疑,只是紂王如此,他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如今整個金鑾殿上空空蕩蕩,只有他們三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 床邊的女子】………
一陣沉默後,紂王陰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