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伍沖虛(伍守陽),得傳修道真訣,尋得性命雙修之術,得道後柳華陽不改身份,仍以僧號招徒,衍生出一支外佛內道的支派。
怪不得這老者的衣著僧不僧道不道的,不過看來還是道教的成分居多。我愁眉苦臉的說,你們這龍門派可苦得很,我還想結婚哪,怎麼能清心寡慾做和尚?就是這道士也做不得,粗茶淡飯怎生下嚥?
老道士放聲大笑。“我輩修道之人,正要如你這般率真才好,老衲沒有看錯,你身懷秘術而性情不改,確是具大慧根之人,正可傳我道統,快快拜師可也”。
我根本就不想拜師,何談“快快可也”?慢慢的也不拜。我說這鎮嶽宮規模不小,大小道士為數不少,挑一個繼承你的道統就是,何必大費周章,找我這個茅山秘術的傳人來繼承?這樣一來,不但讓我擔了叛師離教的罪名,也讓你們龍門派從此駁雜不純,成了茅山和龍門的混合派,豈不兩敗俱失?
老道士一怔說,鎮嶽宮的大小道士俱非虔誠清修之輩,個個投機弄巧,怎能得傳我真法妙訣?他們緣分不足,便到我這裡也不能夠。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去處?正是那鎮嶽宮院內,白蓮玉井之中。
正文第二十四章蘭有秀兮菊有芳
時光倥傯,轉眼間我已在鎮嶽宮呆了一個多月了。這鎮嶽宮海拔1700多米,宮前地勢平坦,四周奇峰聳天,林木繁茂,溪水環繞,環境甚是幽美。不知道了空禪師(就是那老道士)施展了什麼法術,竟讓那鎮嶽宮的觀主同意我做了一名小道士。我哪裡會真心做一名道士?這鎮嶽宮香火極盛,來華山的旅客都要到鎮嶽宮一遊,我早就瞄到了那功德箱內的香火錢,不料偷摸了幾次,每次均被別人先下手為強,這才明白了空禪師當初“俱非虔誠清修之輩”之言的真正涵義。
在這一個月裡,白天我是個負責打掃香爐的道士,晚上則在那玉井內向了空禪師學習道術。每逢夜晚,我只須自鎮嶽宮門向臺階下走得數十步,即可進入玉井中。道家所謂“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確實另有一番道理,其中的時空轉換,當真是匪夷所思,有待現代科學進一步研究解釋。
其實我在這裡做一名假道士,並非只是為學習了空禪師的道法秘術。只是當時了空禪師說出張鐵嘴的下落後,讓我斷絕了其他念想,只能在鎮嶽宮聽天由命的等候。
“朋亡,得上於中行,邵大師卦意確是精準。依老衲算來,你那位朋友已被人控制心神,幾近傀儡行屍”。
那怎麼可能?我搖頭不信。張鐵嘴十年修道已有大成,據他說元神已有雛形,正欲有聚頂三花之象,怎會被人控制心神?
了空禪師見我不信,長嘆一聲,年輕人怎不知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世間陰陽相侵,萬物生克,焉有歷久不敗之物?
“你那朋友受符法反蝕,左眼流淚,右眼流血,已有衰朽之象,在鐵圍石陣中,見那螢火蟲之青光,心神再受熒惑,更在那石洞中遭幻象迷亂,身心俱疲之際,終被那樟木箱內惡靈附體,算來也是你那位朋友擅洩天機,該當受此劫報”。
“幸而他已近純陽之軀,惡靈雖可附體,卻不能奪其魂魄,他欲尋你,定必到這華山鎮嶽宮來,到時自有重見之日,你又何必著急?”
我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張鐵嘴沒有性命之憂就好,至於受點活罪我倒有點幸災樂禍,誰叫他一心以茅山秘術的第一代傳人自居,在我面前擺那掌門師兄的臭架子。我現在和這了空禪師再學道術,他山之石,或可攻玉,到時大顯身手,驅除掉他身上的附體惡靈,這茅山秘術傳人到底是掌門師兄還是掌門師弟就得好好論論了。
龍門派道術和茅山宗道術的確大相徑庭,即便和先師盧生傳下的天書秘術也有較大區別。龍門派不講魂魄,只重丹道,講究結丹出胎、虛空破碎,功成之際可以“登高不粟,入水不濡,入火不熱”,最後也是和先師盧生所言殊途同歸:大道可成,仙體可就。
想起今後要擊敗附體惡靈,拯救張鐵嘴於水火之中,我練習龍門道術倒也頗為認真。龍門道術的功法和茅山秘術不同,但原理和盧生天書記載非常相似,所以我學起來毫不費力,進步神速,當真有一日千里之效,喜得了空老禪師合不攏嘴,連讚自己大有眼光,找到我這個奇才傳人,龍門派振興有望。
不過白日裡做小道士我就有些懈怠了,跟著張鐵嘴算命打卦跑江湖,我早已習慣了耍嘴皮混日子,真是油瓶倒了尚且不扶,那有力氣去幹體力活?鎮嶽宮分派給我的活計是照看香爐,本來不算重活,偏偏這鎮嶽宮香客極多,燒香許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