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酸,轉而換上一副笑臉道:“師傅,您是不是打算娶好多好多的妾呀?像王爺一樣,一個一個一個……建一大堆的園子,今天東園子,明天西園子……”
“讓你編排我,”三爺在莫莉的頭頂狠狠的敲了一記,“都快成大姑娘了,還這麼沒正經。”
莫莉呲牙咧嘴的揉著腦袋跳到一邊,嚷道:“是您先說的我,反倒成了我沒正經?您也太不講理了。”
三爺深邃的眸光停駐在莫莉嬌俏可愛的面頰上,神思翻湧,如果不做妾,他又以何種身份留住她呢?
三爺低頭啜飲了一口手中握著的半杯殘茶,隱隱綽綽的感覺著齒頰間的清寒,茶湯涼了,也淡了,只餘淺淺的餘香在空氣中浮漾。他頹喪的閉緊雙眸,前路渺茫,他可以和一個人一生一世,相親相愛,相扶相攙的共度一生嗎?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家世,能夠應允他如此的行徑嗎?
元和十七年,莫莉於赤鳳王府經過了兩度寒暑,在草長鶯飛、楊柳拂堤,融融微醺的暖風裡,迎來了第三個春天。
已是三月下旬,草甸子裡開滿了五彩繽紛的野花,一簇簇一叢叢,柔粉淡紫鵝黃猩紅雪白……在蔥綠的草海里,搖曳生姿。莫莉拉著萱兒,在草甸裡歡快的跳著跑著,採摘著各種顏色的野花。
三爺四爺在十幾個小廝的幫襯下,正將長長的龍頭蜈蚣紙鳶拉上天,大小姐博野悅馨則在貼身丫鬟蘭香的幫助下,將一個鷂子形狀的紙鳶率先放飛到了蔚藍的晴空。紙鳶翱翔,翻飛起舞,在清峭的春風裡抖落了無限歡暢。
“起來啦~~起來啦~~蜈蚣飛上天啦~~”見龍頭蜈蚣終於左右擺動,忽忽悠悠飛了起來,萱兒跳著腳,興奮的蹦了起來。
莫莉牽起萱兒溫潤的小手,仰望天空。
二十來丈長的龍頭蜈蚣,如同真龍乍現,在耀眼奪目的陽光裡,扶搖直上,越飛越高,那紅那黃那白那群青的璀璨,令一池碧藍的天空,若水通靈。
“咱們去追三叔。”萱兒拉著莫莉向三爺奔去。
隨著龍頭蜈蚣左右擺動浮浮沉沉,三爺時而牽線奔跑,時而仰首遠望,手中的麻線緊緊鬆鬆,不停變換。
萱兒同莫莉追了過來,萱兒嚷著非要三爺將線放到她的手中。這龍頭蜈蚣太過龐大,在空中的勁力亦是極強,於是,三爺把著萱兒的小手,半蹲半就的和萱兒隨著紙鳶來回奔波,不大一會兒功夫,就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一旁的莫莉笑彎了腰,三爺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莫莉,衝著四爺喊道:“老四,你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四爺的個頭已經猛過三爺,臉廓稜角分明,被烈日炙烤的古銅色面板閃著黑亮的光澤,他的眼底亦是積滿了譏誚的笑意。他一手抱起萱兒,一手牽住線軸的一端,在青翠欲流的草甸子上,彷彿一匹活力四射的戰馬,肆意撒歡兒,卻不知疲倦為何物。
三爺早已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大小姐不知何時跑了過來,笑道:“三哥,你的筋骨也太過柔弱,趕不及鴻瑞的一半,簡直一文弱書生,也太丟咱博野家人的臉了。”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瘋丫頭一個,哪有點兒女孩樣。”三爺懊惱的瞪了一眼大小姐,轉而衝著莫莉道:“過來,拉爺起來,爺得去那邊棚子下歇會兒,喝點兒水。”
莫莉淺笑著盈盈走來,這師傅是愈發的自己嬌慣自己,有時候賴皮的竟如萱兒。莫莉眼波流轉,計上心頭,她伸出如蔥玉指。
三爺輕輕的盈握住那滑膩無骨的小手,一雙黑眸對上毛茸茸長睫下的清亮目光。那眼底如月華凝水,波光粼粼,萬般清澈,卻又難見其底。
“莫莉,過兩天,我就陪你回家,可好?”
“真的?”莫莉驚喜的不可自抑,“哦~~謝謝您師傅……”莫莉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三爺的拉著自己的手。
就要可以回家了,就要見到日思夜想無時不惦念的爹爹孃親和小弟了,莫莉興奮的搖啊搖著三爺的手。
“慢點兒慢點兒,胳膊都快被你拉扯折了。”
“O(∩_∩)O~”莫莉笑著,“師傅越來越嬌氣了,難怪大小姐說您呢。”莫莉說著,手上使力,拉了一把三爺。
三爺借勢方要躍起,突然莫莉似乎用力過猛站立不穩,朝前又推了一下,三爺一個不妨,咕咚……又跌坐到地上。
“喂~~你怎麼回事?你倒是拉住了呀~~”三爺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師傅,剛才沒站穩。”莫莉詭異的笑笑,“來,再起。”
莫莉卯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