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運”系統為“都漕運使司”(駐直沽河西務)與“京畿都漕運使司”(駐大都),前者主要負責接納海道糧,兼及其他各路南來物資,後者將南來糧物運入大都各倉。南北兩大系統各擁有佈局合理的糧倉。
(高榮盛)
【明】
明代漕運發展到一個新階段。這時徵運漕糧的有南直隸、浙江、江西、湖廣、河南和山東六省。漕糧又按供應地區的不同區分為南糧和北糧。其數額,宣德時最高達六百七十四萬石。成化八年(1472)始規定歲運四百萬石的常額。大抵自正德、嘉靖以後,連漕糧改折(約一百至二百萬石)在內才勉強達到此數。主要徵自南直隸和浙江,約佔全國漕糧的六成。除漕糧外,還有白糧,由蘇州、松江、常州、嘉興和湖州五府供納,歲額二十一萬四千石。均系當地出產的白熟粳糯米。在用途上,漕糧為京、邊(北邊)軍餉,白糧供宮廷、宗人府及京官祿糧。
漕運的組織與管理:在中央,初置京畿都漕運司,以漕運使主之。後廢漕運使,置漕運府總兵官。景泰二年(1451)始設漕運總督,與總兵官同理漕政。漕府領衛軍十二總共十二萬七千六百人,運船一萬一千七百隻,另遮洋總(海軍)七千人,海船三百五十隻,專職漕糧運輸,稱為運軍。在地方,以府佐、院道和科道官吏及縣總書等掌管本地漕事。中央戶部和漕府派出專門官員主持各地軍、民糧船的監兌和押運事宜。州縣以下由糧長負責徵收和解運。糧長下設解戶和運夫,專供運役。
明初承元之故,以海運為主,河、陸兼運為輔。一由江入海,經直沽口至通州,或徑往遼東;一由江入淮、黃河,自陽武縣陸運至衛輝府,再由衛河運至薊州(今河北薊縣)。江南漕運,則由江、淮運至京師南京。以承運者而言,海運為軍運,餘皆**。僱運權是一種輔助形式。永樂年間因遷都北京,糧食需求日增,而海運艱阻,遂整治大運河,即從杭州灣通往北京的漕河。其辦法:一是疏浚會通河,造漕船三千餘隻,以資轉運。二是在運河沿岸淮安、徐州、臨清、德州和天津五處建置漕糧倉庫,亦稱水次倉。
漕運方法歷經改革,在明代趨於完善,計有:
①支運法(即轉運法)。永樂十三年漕運總兵官陳■推行。規定各地漕糧就近運至淮、徐、臨、德四倉,再由運軍分段接運至通州、北京。一年轉運四次。農民參加運糧即免納當年稅糧,納當年稅糧則免除運糧,其運費計算在支運糧內。**的比重約佔支運的四五成。
②兌運法。宣德五年陳■等推行。各地漕糧運至淮安和瓜州,兌與運軍轉運;河南於大名府小灘兌與遮洋總海運;山東則於濟寧兌與軍運。軍運的費用由農民承擔。
次年,始定漕糧“加耗則例”,即按地區的遠近計算運費,隨正糧加耗徵收,於兌糧時交給官軍。起初兌運與支運並行,其後兌運漸居優勢。
③改兌法(即長運法或直達法)。成化七年漕運都御史滕昭推行。由兌運的軍官過江,徑赴江南各州縣水次交兌。免除農**糧,但要增納一項過江費用。十一年改淮安等四倉支運糧為改兌。自此,除白糧仍由**外,普遍實行官軍長運制度。
為維持漕運,國家規定漕糧全徵本色,不得減免,嚴格限制漕糧改折。只許在重災、缺船或漕運受阻等嚴重情況下才實行部分的改折,折徵時正、耗各項合計在內。漕運的費用由糧戶承擔,包括運費、運軍行糧及修船費等,均按正糧加耗派徵。由於漕政**,各級官府貪汙聚斂,加耗雜派層出不窮,農民的負擔極為苛重,通常為正糧的二三倍,甚至四五倍。承運者無論**或軍運,都是繁重的徭役。農民被金點應役,荒時廢業,艱苦萬狀,又遭風濤漂沒,官吏勒索,勢必負債賠納,甚至家破人亡,被迫紛紛逃亡和反抗鬥爭。一般運軍下層,亦遭受同樣的苦累及長官的剋扣,不斷出現逃亡現象。
(鮑彥邦)
【清】
清代開鑿中運河,徹底結束借黃河行運時代,並建成黃、淮、運交匯樞紐,緩和河面比降,減輕濁流灌運,改善了漕運條件。
漕運方法基本承明制,但又有下列名目(稱漕糧本、折三大綱):正兌米,運京倉糧,定額三百三十萬石;改兌米,運通州倉糧,定額七十萬石;改徵,將漕糧改徵為其他品種;折徵,將漕糧折算成銀,價銀統歸地丁項內,上報戶部。此外又實行截漕(各地漕糧起運後,地方遇災,截留部分作為賑濟,或截一地漕糧運往另一地)和撥運(主要指截留山東、河南所運薊州漕糧,撥充陵寢及駐防兵米)等措施。漕船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