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交給了王方。不知怎的,王方感到手中的這半張美元沉甸甸的……
6月末,王方回到了哈爾濱。在道里中央大街一棟白俄樓房的三層閣樓裡,王方召集自己手下的情報員開會。
王方看了一眼在座的同志,嚴肅地說:“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各自為戰,哈爾濱地區由我負責,奉天地區由張秀春負責,大連地區由王英負責。我擔任上海總部和滿洲組織的聯絡員。沒有特殊情況各地區的小組不要發生橫向聯絡……”
很快,從7月開始,各組的情報員開始行動。王方以驚人的速度在哈爾濱、齊齊哈爾、平齊線王廟子等地發展了自己的情報員。張秀春在奉天吉村等地發展了組織。只是王英在大連的工作開展得並不順利,但上級並沒有責怪他。(事後方知,大連另有國際情報組在活動。)
10月,東北的天氣漸冷,可哈爾濱北面的一條公路卻在加緊搶修。關東軍徵調了附近幾個市縣的數千名民工,開始緊張地施工。
一天,王方繞到這座神秘基地附近,發現來往的軍車上都印有“關東軍防疫給水部”字樣。王方不禁有些疑惑:供水能有什麼秘密呢?但他還是如實地向上級作了彙報。幾年以後,蘇聯人才搞清楚。這個部門代號“731”,是支神秘的細菌部隊。
1936年3月,抗聯第六軍二團在李兆麟的指揮下襲擊了老錢櫃偽森林警察大隊部。4月,趙尚志指揮三軍一部攻佔舒爾河街。5月,夏雲傑指揮六軍一、二、三團分兩路襲擊鶴崗礦山鎮。
抗聯三軍、六軍在湯原一帶的活動極大地震撼了日偽統治者。同年秋,日偽軍對湯原、依蘭、通河、木蘭等地發動了大討伐,妄圖聚殲抗聯三、六軍等部。
一天深夜,在哈爾濱道里中央大街上的一棟俄式小樓的閣樓內,門窗緊閉,並掛上厚厚的窗簾。王方獨自一人鋪開一張軍用地圖,正細細地觀看。關東軍組織討伐隊進攻抗聯三、六軍所需部隊的兵員、武器裝備均需動用哈爾濱到佳木斯這趟鐵路線,如能破壞一段鐵路,炸翻幾列軍車,肯定能支援抗日聯軍的鬥爭。可是,選在什麼地段爆破合適呢?經反覆斟酌,王方決定在綏化與慶安之間的東津站下手,那裡是山地,便於隱藏,能打能退。爆炸地點確定了,新的難題又擺在眼前。這麼大規模的爆破,怎麼也得需500公斤梯恩梯炸藥,到哪去搞呢?王方陷入了沉思。
9月25日,王方頭戴禮帽,身著長袍,來到了位於四方臺的偽警察大隊隊部。他的一位同學在這裡擔任中隊長,雖然平時來往不密切,但在上學時兩人關係還算可以。
王方剛進隊部,一眼就看見老同學周振忠正在那裡對部下指手劃腳。
周振忠見到王方不禁一愣,但很快就笑著迎了上來。“老同學,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路過此地,想起老同學在這裡高就,所以就想看看你。”王方拉住他說,“走,咱們喝兩盅!”
兩人在警察大隊部不遠的一處酒館坐下,邊吃邊聊。
“老弟,身居高職,有人有槍,很威風嘛。”王方給周振忠斟滿一杯灑。
“別提了,”周振忠端起杯子將酒一口喝下。“這哪是人乾的活呀。日本人不信任你,老百姓又罵你,簡直裡外不是人……”
透過初步接觸,王方認定周振忠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可以利用。
當天夜裡,王方住在周振忠的警察宿舍中,繼續長談。關鍵時刻,王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老弟,不瞞你說,我是抗日分子!”
聽了王方的話,周振忠並不吃驚,“其實我早就有耳聞,你參加了抗日組織。我佩服你,你放心,我不會告發你的。”
王方趁熱打鐵,“我要搞一次軍事行動,希望你能配合。”
“你要我搞暴動嗎?這恐怕不行,”周振忠說,“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沒辦法呀。”
“不,只需你給我提供一批烈性炸藥就行。”
“炸藥!”周振忠想了想,“我們警察大隊可沒有這玩意。不過,附近的日本倉庫倒是有……”
第二天夜裡,周振忠帶著王方和一個叫張小明的貼身衛兵,乘坐一輛大卡車來到日軍倉庫附近。周振忠拎著一瓶酒和一隻燒雞,找到值班的日本少尉,又是喝又是吃地將他纏住。王方則在張小明的幫助下爬進倉庫,盜走了500公斤炸藥和三支“王八盒子”手槍。
張小明連夜開車,將炸藥運到呼蘭河邊,裝上早已安排好的一隻帆船,順流而下直奔東津。第二天凌晨,在東津岸邊早己等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