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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你家司捷潘的什麼訊息了嗎?”
“不久前託人帶好來啦。”
“他的身體好啊?”
“大概不錯吧。”阿克西妮亞聳了聳肩膀。
這方面她也裝不出假來,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的答話中明顯流露出來對丈夫命運的漠不關心,使娜塔莉亞不由自主地笑了。
“看得出,你對他的死活並不十分關心……好啦,這是你的事情。我來的目的是:村子裡有謠言說,葛利高裡好像又追你啦,說他回家來的時候,你們總要幽會。
這是真的嗎?“
“你可真會找人詢問!”阿克西妮亞嘲笑說。“那我來問你,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你怕說實話嗎?”
“不,我不怕。”
“那就請你告訴我,叫我知道真實情況,免得再受折磨。為什麼要白白折磨我呢?”
阿克西妮亞眯縫起眼睛,兩道黑眉毛挑動了一下。
“反正我是不會可憐你的,”她厲聲說。“咱們倆是命該如此:我痛苦,你就舒服,你痛苦,我就舒服……咱們不能把他分成兩半呀?好啦,我老實地告訴你吧,叫你心裡早有個譜兒。這一切都是真的,村裡人說的沒有錯。我又把葛利高裡搶過來啦,而且從今以後,我要拼命抓住他,不讓他再飛了。好啦,你全知道啦,你打算怎麼辦呢?你是來砸我家的玻璃,還是拿刀子來宰我呢?”
娜塔莉亞站起身肥柔軟的樹條挽成一個結,扔到爐子旁邊,露出一種反常的堅定神情回答說:“眼下我還不會幹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我要等葛利高裡回來,和他談一談,然後再看咱們倆應該怎麼辦。我有兩個孩子,我會為保護他們和自己採取行動的!”
阿克西妮亞笑了:“這麼說,暫時我可以太太平平地過日子了?”
娜塔莉亞沒有理睬這些嘲弄話,走到阿克西妮亞跟前,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阿克西妮亞!你妨礙了我一輩子,但是現在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央告你啦,記得嗎?那時候,我太年輕,太傻,我以為——求求她,她會可憐我,大發慈悲,會讓出葛利沙。現在我不會這樣做啦!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你並不愛他,你只不過是跟他勾搭慣了。難道你曾經像我這樣愛過他嗎?當然沒有。你跟利斯特尼茨基鬼混,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跟什麼人不可以鬼混呢?真正有所愛的人——是不會這樣鬼混的。”
阿克西妮亞臉色煞白,伸手推開娜塔莉亞,從躺櫃上站起來。
“他都沒有為這件事責怪過我,你倒來問罪啦?這跟你有什麼相於,啊?好啦!
我是壞女人,你是好女人,又怎麼樣呢?“
“就這樣啦。你別生氣。我立刻就走。謝謝你,把真情都告訴我。”
“不值得謝,不用謝,不用我說,你也會知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兒出去關百葉窗。”阿克西妮亞在臺階上站住了,說:“我很高興,咱們能和和氣氣地分手,沒有爭吵,我的好街坊,不過我最後要告訴你一句話:你如果有力量的話,你就把他奪回去,如果辦不到,就請你不要責怪我。我是不會甘心情願地把他讓出來的。
我的年紀也不小啦,雖然你罵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過我可不是你們家的達什卡,我從來沒有像她那樣風流過……你還有孩子。可是我,“阿克西妮亞的聲音顫抖了一下,變得越來越模糊、低沉,”我在世界上惟有他一個親人!第一個,也是最後的一個親人。這你知道嗎?咱們今後就別再談他啦。如果他能活著回來,——願聖母保佑他,——那就叫他自己選擇吧……“
夜裡,娜塔莉亞不能人睡,第二天早晨,跟伊莉妮奇娜一起兒到瓜地裡去鋤草。
幹著活兒,她覺得舒服些。這可以少想些事情,只是機械地往被太陽曬乾、裂成碎塊的沙土上刨著,有時候挺一下身子,休息一會兒,擦擦臉上的汗,喝口水。
被風吹散的白雲在藍天上飄蕩、消失。太陽在蒸烤著滾燙的土地。雨雲從東天邊湧來。奔騰的烏雲遮住了太陽,娜塔莉亞不用抬頭看,脊背就能感覺到;霎時間,一陣涼意,灰色的雲影立即遮上了冒著熱氣的褐色土地、莖葉蔓延的西瓜秧、向日葵挺拔的莖杆。雲彩影子遮上了山坡上一片片的瓜地,遮上了被暑熱蒸曬得枯萎。
倒伏的青草,遮上了山楂樹叢和耷拉著沾滿鳥糞的葉子的荊棘。鶴郭令人心煩的啼聲更響了,雲雀悅耳的歌聲聽得越來越清楚,甚至連吹得熱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