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少年。其中一個名叫菲奧多爾的,母親認得他是老工人西佐夫的外甥,是一個尖臉盤、高額頭、卷頭髮的少年。另外一個頭髮梳得很光,樣子非常樸實,他雖然不是母親的熟人,但也不是可怕的人物。最後巴威爾回來了,和他一起,又來了兩個年輕的男人。她都認識他們,兩個都是工廠裡的工人。
兒子對她和藹地說:
“茶爐已經生好了?那真得謝謝你了。”
“要買點酒來嗎?”她建議道。她不知應該怎麼向他酬謝那種她尚未理解的事。
“不,這倒不必!”巴威爾面帶微笑親熱地告訴她。
她豁然感到,兒子故意誇大了集會的危險,是為了要捉弄她。
“這些就是危險人物嗎?”她偷偷地問他。
“就是。”巴威爾走進房間,一邊回答母親。
“你這個人啊!……”她用一種親切的感嘆送走他,心裡寬恕地想道:“還是孩子呢!”
6
茶爐燒開了,母親把它搬進屋來。客人們轉著桌子緊緊地坐成一圈,只有娜塔莎一個,手裡拿本小書,坐在一角的燈下。
“為了要知道人們的生活為什麼這樣壞……”娜塔莎說。
“還有,為什麼他們本人也不好,”霍霍爾插嘴說。
“……我們應該先看看,他們開始是如何過活的……”
“應該看看,親愛的,應該看看!”母親一邊沏茶,一面獨自說話。
大家靜了下來。
“媽媽!你怎麼啦?”巴威爾皺著眉頭詢問。
“我?”她向大家掃視了一下,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她不好意思地辯解道:
“我,不自覺地說出口了,就一句——你們應該看看!”
娜塔莎笑了,巴威爾也咧開嘴笑了,霍霍爾說:
“謝謝,媽媽,謝謝你的茶!”
“沒有喝,就謝謝?”母親說著,又望著兒子問道:
“我在這兒不礙事吧?”
娜塔莎回答說:
“你是主人,怎會礙客人的事呢?”
“於是就又像小孩似的可憐巴巴地央求道:
“噯,快給我點茶吧,冷得我全身發抖,腿都凍僵了。”
“就來,就來,”母親匆匆地答應著。
喝乾了茶,娜塔莎大聲地透了口氣,把辮子甩到背後,開始朗讀那本黃皮帶圖畫的小書。
母親很小心地不叫茶杯發出聲響,一邊倒茶,一邊聽那姑娘流暢的唸書聲。非常清朗的聲音。和茶爐的細小而沉穩的歌聲合在一起,在房間裡,|Qī…shu…ω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