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又是一陣悲傷。
莊見心中也是難過,只得百般勸慰。楊萍兒幾月來,既是傷感老父去世,又記掛莊見的安危,這會兒放聲大哭之下,心中積攢的悲鬱之氣倒是消了大半。到得最後,竟伏在莊見懷中睡了過去。只得讓惋兒喚人來,陪著她先自回去休息了。惋兒雖也是思念莊見的緊,但眼見愛郎已經平安回來,以後自是有的是時間,便扶著萍兒去了。只是剩下莊見單獨面對蕭嬪時,二人都有些不自在,簡單說了說經過,便辭別出宮了。
當晚,忠國公府大擺筵席,將在大興的幾個頭領全數叫來,吃完喝完後,這才引著眾人,在內廳裡坐了。
蘇烈等眼見他面有隱憂,心中都是驚疑。莊見沉吟半響,這才轉頭對尉遲恭道:“尉遲大哥,從明日起,你帶著所有兄弟,著重看著李姑娘那裡,千萬護好了她的安全。城內的一些產業,這幾天也都歸攏一下,將收益盤算盤算,尋個妥實的地方藏了。咱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是。傳令”
尉遲恭雖不知他什麼意思,但仍是點頭應下。莊見這才又轉頭對蘇烈道:“蘇大哥,你讓咱們城管司的探子,全部撒了出去,將大興留守之人都給我看好了。一有異動,趕緊來報。還有,通知隨在皇帝身邊的人,好好留意著宇文化及的動靜。我估計那老貨早晚要搞出些妖蛾子來。”說到這兒一頓,對坐在一旁的伍天賜道:“天賜大哥將手下老兄弟集合起來,速回太原,匯合君集,看好老家。見了你慧兒弟妹時,告訴她,將清風閣全力給我運轉起來,各地所有的動態訊息,都要第一時間給我報過來,不要耽誤。”
蘇烈與伍天賜對望一眼,點點頭,又問道:“兄弟,你可是得了什麼訊息?為何這般緊張?”
莊見看他一眼,微微搖頭,半響才道:“我只怕這次,大隋是真的要完蛋了。咱們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吧。皇帝自己非要去死,咱們可不能陪著,老子不當什麼忠臣,老子就求自己活的舒坦就行。別人要搞事可以,但別搞到咱們頭上來。”
眾人聽他如此說,面上都是微微一變。莊見擺擺手,又對黑熊吩咐道:“你那三千驍騎,一定要掌握住了,任誰來調動,都不要聽。一旦需要,那就是最保險的籌碼了,可不能落到別人手裡。”
黑熊霍的起身,大聲道:“老大,你只管放心,就算皇帝老子來了聖旨,老黑也有法子應付,定能保的這三千兒郎牢牢掌握早咱們手中。”
莊見幾番安排下去,這才稍感安心,揮手讓眾人退了,各去歇息。自這日後,莊府上下一齊發動,按著莊見安排的逐條安置下去。
幾日後清晨,莊見剛剛起身,羅世信來報,趙王楊杲來了,只是好像很焦急的樣子。莊見聽的心頭一沉,算算時間,前幾天送出的書信,這會兒應該是有了回信了。楊杲只怕正是為了這事兒來的,而結果自然不會是好訊息了,否則,又何必焦急。
莊見飯也顧不得吃,急往前面來見楊杲。走入廳中,果然見楊杲正眉頭緊皺,在廳裡來回踱著步,滿面的煩躁苦惱之色。眼見莊見進來,不由的面色一喜,跑過來一把抓住莊見,急道:“老大,這可怎麼辦?”
莊見微微一嘆,輕輕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說話。楊杲回身坐下,又急道:“父皇接了我的書信,下旨把我一通申飭,說我年幼胡言,是亂政也。勒令我即刻起身,往江都伴駕。這……這可怎麼辦啊?”
莊見聞言霍的站起,失聲道:“什麼?讓你去伴駕?”
楊杲沮喪的點頭,接著道:“非但要我去,讓母親和姐姐都要過去。父皇想來尚不知你已經回來,此番下令,由兵部尚書衛文升,輔助我大哥的第三子楊侑鎮守大興。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協助大哥長子楊侗鎮守洛陽。其餘人等,盡皆隨駕往江都而去。”
莊見大怒,來回走了兩步轉頭問道:“聖旨上有沒提我回來咋辦?還有,你那個什麼,啊,是侄兒吧,和衛文升那老頭什麼時候能來?你那皇帝老子又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可是等你們過去一同匯合再走還是咋的?”
楊杲微一遲疑,低下頭輕輕的道:“父皇說你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不必再去理會,免得耽誤時間。他老人家定於七月十日啟程,楊侑侄兒和衛大人這幾日便準備動身,要來也不過十天半月之事。至於我和母親姐姐,只需直接往江都去匯合就行,倒也不必往洛陽再跑了。”
莊見聽的楊廣竟說不用再理會自己,不由的心中一片冰涼。一時間,又是傷心又是迷茫。自與楊廣相識以來,君臣二人相處的極是開心。在莊見心中,不管楊廣再怎麼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