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廳內的築基修士便一個接一個地消失,明顯被女修用傳送法陣“扔”到了塔外,只剩下楚涵陽這個元嬰修士還滿頭霧水地留在廳中。
當其他築基修士全都消失之後,女修再次出現在楚涵陽的面前,手裡拎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雖然衣衫已經破爛,但還是能從衣服顏色和身材上看出那正是楚雲。
“雲兒?!”楚涵陽不由一驚。
“放心,禍害遺千年,你這個混蛋兒子死不了的!”女修咬牙切齒地抬起手,把楚雲扔給了楚涵陽。
楚涵陽趕忙伸手將人接住,一探鼻息,發現楚雲確實還活著,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等他再扣住楚雲脈門,用靈力探查過楚雲體內的狀況,臉色便又一次難看起來。
楚雲的身體雖然完整,但體內的五臟六腑卻傷勢嚴重,骨頭和筋脈也都有損傷,就像是被極重的物體碾壓過一樣。
楚涵陽趕忙拿出一顆療傷的丹藥,塞進楚雲的嘴巴,見楚雲已經無法自行將丹藥嚥下,馬上記起楚雲身上有猴兒酒,用來送服丹藥很是合適,還能借酒中靈力修補身體,於是便將神識探入到楚雲腰間的儲物袋內,想要將那葫蘆猴兒酒翻找出來。
但神識剛一進入儲物袋,楚涵陽便因為儲物袋中成堆的煉器材料和一打一打的低階紙符而抽了下嘴角。
這麼多東西顯然不可能都是在試煉塔裡得到的,其中肯定有相當一部分來自於平時的日積月累。
想到這一點,楚涵陽的心情不由得複雜了起來,只是眼下並不是追究東西來歷以及楚雲又是怎麼養成了如過冬松鼠一樣存東西習慣的時候,楚涵陽只能收斂心神,迅速將猴兒酒從大堆雜物中翻找出來,喂到楚雲嘴裡,將丹藥送進他的腹中。
簡單處理了楚雲的傷勢,楚涵陽抬起頭,向女修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你兒子醒了,自己問他去!”女修憤憤地說道,“至於你,準備好靈石和材料——大量,還有他偷走的白澤——我最喜歡的白澤,十天後再來塔裡找我!”
說完,女修就要把楚涵陽和楚雲攆出試煉塔,但剛一抬手便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停了下來,轉而道:“對了,這次的比試我就算你兒子贏了,不過你的那份彩頭還是留給萬家小子吧,權當是給他的補償。按他的表現,今天原本是有機會打通第九層試煉之地的,結果卻被你這個混蛋兒子給攪了局。”
“好。”楚涵陽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算了,也沒必要非得等十天,等你這混蛋兒子傷勢痊癒之後就帶他過來吧!”女修再次否決了之前的決定,轉而說道,“我會把他應得的給他,然後再讓他把他應還的還我!”
女修的最後一句話讓楚涵陽微微一怔,直覺地感到她話裡有話,似乎夾雜了別的意圖。
但女修並沒給楚涵陽開口問詢的機會,抬手一揮,發動了塔內的傳送法陣,將楚家父子也傳送到了試煉塔外。
兩天後,楚雲終於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睜開眼便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床榻上,身邊靠著一隻棕紅色的年幼狐狸。
見楚雲睜眼,小狐狸立刻開心地直起身,親暱地用頭蹭了他兩下。
——他這是被楚涵陽給帶回來了?
看到小狐狸,楚雲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和小狐狸說話,旁邊卻伸過來一隻大手,將小狐狸從床上抓了起來,扔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面。
接著,大手的主人便佔據了小狐狸原本的位置,在楚雲身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感覺如何?”
“好像……不太好。”楚雲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點微笑,“是爹爹把我從塔裡救回來的?”
“確切地說,我只是把你從塔裡帶了回來,真正救你的人乃是試煉塔裡的那位欒修士。”楚涵陽抬手拂開楚雲額前的髮絲,“欒修士其實是試煉塔的器靈,真名叫做欒靈,論年紀,比我爹爹還要長上許多。”
“器靈?難怪我看不出她的修為,原來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修為!”楚雲趕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莫要因為她是器靈就小瞧於她,在那座塔裡,她乃是造物主一樣的存在,就算是我這樣的元嬰修士,也很難在塔裡將她如何。”楚涵陽警告了楚雲一句,然後正色道,“先不說這些,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
——難道那個器靈什麼都沒告訴他?
楚雲心下生疑,但也沒敢試探反問,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講述了一遍——當然,講述的只是“所作所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