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內鴉雀無聲,要想使那些聽不懂漢語的外國難民散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楊尚武抬起頭來,目光朝每個人臉上掃過,“我們局外到處都是人,其他部門的情況只會比我們嚴重。市委剛才來電話了,在政府工作的人員都被關在裡面出不來'奇‘書‘網‘整。理。'提。供',讓我們想辦法在明天天亮前解決這個問題。”見大家沒有表什麼態,楊尚武看了眼肖揚,“肖隊有什麼想法?”
肖揚思索了會兒說,“我倒不擔心目前的狀況,目前只是難民的一些情緒而己。我怕事情會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楊尚武聞言,身體不由得輕微的顫了一下,顯示他也想到了事情會往哪個方向惡化。“你是說……”
“是的。”肖揚劍眉一揚,“目前所有的金融機構都被我們封鎖了,黑社會團伙一定會趁虛而入,利用難民的情緒發起動亂。”
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聽肖揚一講完,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股危機感。
這時候,突見局裡的接線員敲門進來,“楊局,市府門口有人煽動難民,防暴警察阻攔不住,難民已經湧入市府了;另外,在秀水街發生了一起槍擊事件,有兩名本市市民被打死。”楊尚武一聽,“啪”的拍案而起,“真是無法無天了!”
肖揚此時反而顯得無比鎮定,“現在只是開始,我們不能亂了陣腳,小心對方聲東擊西。”楊尚武顯然被激怒了,“就算出動全市的警力和部隊,也要把那些兔崽子抓了!”肖揚沉思了會兒,說,“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楊尚武神色一振,“怎麼個將計就計法?”肖揚說,“撤了守在各金融機構的兵力,派一部份人混在難民群裡,用‘電子眼’監視。”
“好!”楊尚武興奮地道,“這次就給他們來個了斷!”肖揚站起身來,笑道,“呆在屋裡也夠悶的,今晚我也去伏擊。楊局,你給指個地方吧。”楊尚武也興奮地說,“我跟你一起去!”肖揚一怔,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雖上了年紀,衝勁卻還不減,可見年青時是如何的勇猛了。肖揚也沒勸,最後兩人決定去中山東路。
入夜時分,局裡的主要人手幾乎都出發去了各個地方蹲點。肖揚和楊尚武連雨披都不披,換了套平民衣服就出發了。
兩人邊走邊說,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到晚上八點左右才到了中山東路。肖揚往兩頭一望,只見四車道的路面上到處都是人,交通早已中斷,被黑壓壓的人群所取代。在這種情況下,政府部門只能每天派飛機到各個路段灑食物,由於人多,食物難免分佈不均,病死病倒的事時有發生,急救車要想進來都難。有些病人本已奄奄一息,醫療人員好不容易將病人抬上車,低頭一看卻已斷氣了。
在中山東路有座江廈橋,橋下是奔湧的奉化江。奉化江源自斑竹,匯入甬江流入東海,是寧波市非常重要的一條河流。平時波光瀲灩的江水,這時浪滔滾滾,濁浪滔天,高大雄偉的江廈橋橋墩有一大半沒在了水裡。
肖揚伸手在臉上抹了把雨水,望了眼前面不遠處的中國銀行,只見在銀行旁邊還有家“祥泰來”珠寶行,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今晚一定會有收穫的。”楊尚武也在臉上抹了把雨水,“寧波這塊地方,我閉著眼睛也能跑一圈,我就不信那幫兔崽子能從我的地盤跑掉!”
這個時候,已到了十一月份,正式進入了秋季,在雨中吹著風著實有點冷,肖揚縮了縮身子,看了楊尚武一眼,只見他也是凍得發抖,又望了眼周圍難民,只見他們個個面板浮腫,臉色發白,嘴唇發紫,不由深嘆了口氣,這些人何時才能脫離苦海啊!
突然,肖揚看到幾條人影在銀行門口晃動,頓時精神倏地一振,轉頭看楊尚武,只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兩眼發光。
肖揚摸了摸別在腰際的槍,緩緩地往前移動。這時已經能夠看清楚了,銀行前一共有六個人,其中四個人在臺階前把風,另兩個人則走向防盜門,準備開鎖。楊尚武把嘴湊近帶在領口上的小型話筒上說,“各人員注意,點子出現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行動。”
話落間,銀行的門已經被開啟,那六人朝外面望了望,進了銀行。楊尚武見他們進去了,一聲令下:“行動!”
混在難民堆裡的刑警立刻向前撲去。肖揚幾個跳躍,率先到了銀行大門,喝聲“不許動!”舉著槍正要往裡走,突然聽見“啪啪”兩聲,裡面的人開火了。肖揚一個轉身,躲入柱子後,暗罵了一聲,翻手朝裡射擊。這個時候楊尚武和刑警都已趕到,一時間槍聲大作,槍口的火光在雨夜中異常耀眼,嚇得周圍的難民一陣騷亂。
在銀行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