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仰天大笑,說道:“淫賊朱一朗,你就不要費盡心機來套我的話了。我實話對你說吧,說這些廢話沒什麼用,因為你已經快成死人了。知道那麼多有什麼意義?還是打起精神,掙扎幾招是幾招吧!”
一朗子哈哈一笑,說道:“我說小子,你倒是挺狂的。你怎麼有把握殺了我?萬一死的是你呢?”
那青年傲慢地說:“那是不可能的。我殺過許多惡人,淫賊就佔了二十八個。雖說淫賊各式各樣,禍害女人的功夫也挺邪的,可是武功差得很,你又怎麼能例外?乖乖受死吧!”
一個箭步衝上,刀隨人動,毒蛇般刺向一朗子的咽喉。
一朗子身子一閃,伸刀一架,想把他的劍彈回去。不想,這青年內力不凡,不但沒回去,還把一朗子的刀壓下去,還抽回刀,閃電般橫削一朗子的脖子,刀之狠、刀之辣、刀之兇,令一朗子的額頭直冒汗。
一朗子身子一矮,青年的刀走空,卻突然改削為劈,要是被劈上,一朗子就會被劈成兩半,而且是左右的兩半。
一朗子腰一用勁,身子向後平移幾步,躲過他的攻擊。
那青年微微一愣,想不到這淫賊反應這般敏捷。他舞起刀,急風驟雨般砍過來,想一刀解決一朗子。
一朗子被他的刀光籠罩,像被大網般困著,一時難以脫身。
但一朗子身經百戰,打仗是家常便飯,他臨危不懼,鎮定如水,見打到五十幾個回合,那青年的凌厲之勢變弱,速度也慢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一朗子改變戰略,展開自己擅長的追風劍法,恰到以攻為守。
就這樣,二人勢均力敵,難分高下。若不是一朗子的內功受限,對方早被他刺了幾個窟窿。往往都在最關鍵的時刻,被對方逃脫。
二人翻轉騰挪,竄高伏低,身形電光石火般變化,刀劍不時相撞出聲,一朗子儘量不跟他比拼內力,能躲就躲,不用自己的劣勢相抗對方的優勢。
對方見久攻不下,心急如焚,虛晃一招,轉身就逃。
一朗子打得興起,在後邊叫道:“小子,說走就走嗎?留下一條胳膊。”
從後就劈。
青年猛地回過刀,猛力一磕,力量極強。
一朗子握不住劍,咻地一聲,手中的劍已經被劈飛到半空。
青年嘿嘿冷笑,順勢刺向一朗子的胸脯。一朗子反應相當快,身子平躺於地,躲過他以為必得手的一招。
青年氣極敗壞,改刺為劈,有心把一朗子當柴劈。
一朗子在地上翻滾,形勢不妙。當青年雙手握刀,使勁再劈時,一朗子從刀叢中滑出,笑道:“小子,你殺不了我的。有種的話,來追我。”
身子一飄,飄向牆外,那姿勢之瀟灑,那速度之迅速,令青年大驚,他心想:難怪這淫賊如此囂張,確實有兩下子。如果換了別的淫賊,早被我砍成肉塊。
青年不甘心失敗,身子一縱,像一陣風似的,隨後就追。心想:今天不殺淫賊,絕不甘心。他已經保證過,一定要為民除害,為武林除奸;而朱一朗就在必除之列。
一朗子往前跑,他在後邊追。來到大街上,行人見了這兩個玩命的,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見這二人像飛一樣,後邊那個又握著刀,誰能不怕?
中途遇到兩個巡邏的衙役,去攔那青年。那青年也不答話,唰唰兩刀,那二位衙役就乖乖地站著發抖。為什麼呢?因為青年這兩刀將二位衙役的頭髮給削光,比剃刀颳得還乾淨,嚇得二位衙役七神出竅,尿褲子了。
前邊的一朗子還回頭看他,笑道:“我說小子,你乾脆改行算了。以你這手藝當剃頭匠的話,肯定能掙大錢,買間草房子,娶個醜娘子,生個傻兒子,絕對不成問題。”
這話激怒了青年,從後邊猛追,也不管風度不風度。
一朗子暗中使出騰雲駕霧的本事,始終讓那青年落後一段,讓他就是追不上。那青年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無賴、輕功又如此好的人,除了那些老前輩以及江湖上幾個年輕人之外,他沒有追不上的人。
正當這時,一朗子看到前方有事情發生: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跑到路中心玩耍,一匹瘋馬從另一頭跑來,四蹄如飛,眼看小孩就要命喪瘋馬之下。
一朗子毫不猶豫地飛過去,比馬還快,在馬蹄傷人之前,一把抱過孩子飄到路邊,自己都覺得額頭冒汗了。
他把小孩交給孩子的母親,那婦人將孩子摟在懷裡嗚嗚直哭,然後又跪到地上,對一朗子直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