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市公司也被唐煥盯上了?”自小養尊處優的李則巨,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根本想不明白,也無法接受,當初聲勢浩大的進攻圍剿,怎麼變成了如今手忙腳亂地到處滅火?
見兒子這個樣子,李半城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指點道:“做事一定要順勢而動,現在老天都在幫助唐煥與勤和,我們沒必要為了所謂的面子,去觸這個黴頭,雖然造成的損失不小,可也買了一個活生生的教訓——大難臨頭的時候,沒有金身不破的聯盟,最後還是隻能依靠自己。”
緩過神來的李則巨,點了點頭,主動請纓道:“和那邊談判的事情我來負責,您不用出面,在後面指點就行了。”
見兒子如此懂事地為自己分憂,李半城很是欣慰,他眼裡閃著銳利的光芒說道:“你出頭也好,等滙豐問起的時候,我算是有個交代。”
……
李半城潛意識裡還對底蘊深不可測的滙豐心存希望,但局勢的發展,很快讓所有人意識到,這個在香江盤踞達上百年之久的金融帝國,有崩潰的趨勢。
必須指出一點,別看滙豐在香江的影響力幾乎無處不在,但現階段它的企業架構還沒有執行完全現代意義上的公司制度,而是遵行上個世紀制定的滙豐條例,或者說殖民地時代的那個公司法,甚至當初收購美國海洋銀行股份的時候,美國法院打算弄清其銀行儲備到底有多少,都沒能如願。
這也難怪,想想滙豐標誌直至1983年,才由原本的“殖民地徽章”改為現時的六角圖案,便能體會到其中的幾分微妙。
換而言之,在香江賺得腸滿肚肥的滙豐,不受香江公司條例的規管。
不服氣不行,拳頭大了,自然有實力以特殊形態存在。
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滙豐經營穩健、信譽良好,人們也習以為常了。
但問題在於,“黑色星期一”之前,滙豐資助各個打手圍攻勤和一系,進而深深地捲入到股市的波詭雲譎當中。
恒生指數現在還沒有跌到谷底呢,由此可見,有多少財富蒸發掉了。此時唯一有心情笑的人,估計只能是那些在高價位拋掉香江電燈、牛奶國際、文華酒店、勤和基建股票的炒家了。
目前港人最關注的問題是,滙豐在這場全球大股災當中損失了多少?儲戶的錢還安全麼?
可滙豐的態度一如既往地高傲和強硬——到時候,具體情況自然會告訴你們,急什麼!至於存款安全性,這不廢話麼,說全香江的錢都存在滙豐這裡也不為過,你那三瓜倆棗好意思杞人憂天麼?
其實,滙豐如此嘴硬,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直接說,出現的問題涉及到數百億港元的資金,必定會更加一石激起千層浪,讓自己成為漩渦的中心。
不過,滙豐遮遮掩掩的作用畢竟有個限度。香江有那麼多的財經媒體呢,總有幾個具備真材實料,能從公開的資訊當中,分析出來一個大致的結果。
1986年,香江本地生產總值3000多億港元。相比之下,“黑色星期一”之前的勤和一系爭奪大戰當中,雙方各自宣稱動員的資金規模,加起來逼近1000港元。做為進攻方的發動機,滙豐可能光動嘴不動手麼?
尤其當楊守成這樣的“大儲戶”帶頭上演了一場傳遍全港的踢館好戲後,一場本應該不可能發生的擠兌風暴,便無法避免地形成了。其超出了所有香江精英階層的認知,感覺香江的天都要塌了。
在每天高達數億港元的存款流失壓力下,滙豐到底能撐多久,估計只有瞭解被除數的滙豐最核心的成員,才能計算出來。
為此,滙豐主席浦偉仕鎮定地對外宣稱:“相信過段時間,儲戶的恐慌和跟風負能量就會釋放得差不多了,而滙豐有實力應對所有集中提款要求。到頭來,他們會發現,滙豐才是最值得信賴的銀行,並重歸滙豐的懷抱。”
但在內部的董事會議上,這位滙豐大班則狗急跳牆地盡露綁匪嘴臉,“之前那些接二連三陷入危機的華資銀行,最後都有港府和滙豐來拯救。可如果滙豐也出現這個局面,那就意味著,整個香江金融體系都要坍塌。所以,我們不用太著急,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事實確實如此,本來就被股市搞得焦頭爛額的港府,看到滙豐出現被擠兌的現象後,簡直如喪考批一般,越發地使出渾身解數,來應對這場空前的大亂。
當然了,浦偉仕的鎮定姿態都是擺出來給外人看的,眼瞧著滙豐的家底一天天地癟下去,心裡有多上火,只有他自己知道。
更讓浦偉仕腦袋發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