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疾衝而上追襲,掃堂腿落空,不等身形挺起恢復原狀,便貼地一躍而起向前疾射。
方向偏了些,恰好與側閃的黑影同一軸線。
“納命!”女的沉叱,掌到身隨,不問青紅皂白,打了再說。
黑影百忙中一掌封出,來不及閃避只好接招。
“啪!噗噗!”連封三記重掌,風雷殷殷。
女的挫退了三步,咦了一聲、
先前飛退的男人,已躍登瓦面一閃而沒。
黑影屹立原地,腳下穩如泰山。
“住手!”黑影沉喝:“怎麼一回事?”
“你是淫賊一夥的……”女的怒叫。
“胡說!我是旅客。”黑影指指自己的房間:“那是我的客房,剛從外面晚膳返回。”
“唔,你是……”
“飛災九刀李大爺。”
“啐!什麼大爺?你是誰的大爺?哼!”女的顯然怒火未熄,兇霸霸地躍然若動。
他看清了這位女英雄的面貌,暗喝了一聲彩。
燈籠的光度朦朧,燈光下朦朧看美人,更增三分朦朧的美。相反地,燈光朦朧下看醜婦,也更增三分醜,會像個母夜叉。
綠衣綠衫裙,隆胸細腰豐臀顯得豔媚誇張,梳代表待字閨中少女的三丫髻,帶有三分俏與野。眉目如畫,一雙明眸靈活光亮。
他想起程貞,想起周小蕙,想起西門小昭。
可是,這位美麗的小姑娘誰都不像。
也許,說像誰就像誰。
“至少,剛才你那三記碎脈掌要不了我的命,我就配稱大爺。”他笑笑,輕揉自己的掌心:“小姑娘,你經常出手便用絕學殺人的?”
“剛才那淫賊就接下了我七掌之多,我怎知道你不是他的黨羽?”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平時我用指功,制毀經穴廢掉算了,才不屑用掌一下子把人打死,我又不是女屠夫。”
“我卻是屠夫。”他半真半假:“刀一出,飛災立至,所以我的綽號叫飛災九刀,刀刀致命。你所追的所謂淫賊是何來路?輕功高明極了。”
“誰知道?他躲在窗外施放迷香,我啟門猛撲,他竟然硬接了我七記碎脈掌。哼!要不是你不早不晚恰好闖進來,他休想逃得掉。”
“你追不上他。”他搖頭:“這是一個輕功已臻化境的飛賊,能追得上他的人,屈指可數。”
“你能嗎?”
“不能,除非他不逃。哦!還沒請教姑娘貴姓呢!失禮失禮。”
“我姓呂,雙口呂,呂綠綠,我喜歡穿綠。你呢?名字就叫大爺?”
“李九如。”他覺得這小姑娘俏皮得很:“誰不想稱大爺呀?所以我也自稱大爺神氣一番。不早了,呂姑娘,早些歇息吧!那傢伙可能不敢再來了。”
“那可不一定哦!我等他,李大爺,再見。”嫣然一笑,嫋嫋娜娜向自己的客房走。
“唔!她的笑好媚。”他盯著妙曼的背影自語:“奇怪,她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練成碎脈掌?除非……”
除非天生異秉,或者有靈藥相助。
或者,年齡上他估計錯誤。
但是,呂綠綠所梳的三丫髻,已明白表示決不可能超過雙十年華。女人二十歲還沒有婆家,做老爹的人可就憂心忡忡啦!
總之,他對呂綠綠甚有好感,也就不願往壞處想,寧可相信天生異秉、有靈藥助成,幸遇明師等等好的方面想,所以印象相當好。
“要不了多久,江湖上將產生一位武功驚世的女英雄。”他一面想,一面向自己的客房走。
進了房,仍感到手掌麻麻的感覺仍在。
假使他事先不懷戒心,一掌就可以毀了他半邊身軀的經脈,不用說三掌了。
街東百步外,另一家客店申州老店,規模比義陽老店大些,旅客也高階些。
信陽州往昔曾叫義陽州、申州,所以這兩家客店,都自稱老店。
申州老店有獨院客房,可以招待內眷多的旅客,所以規模不小,店夥足有男女六七十人之多。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突然飛越院牆,飄落花木扶疏的院子裡,無聲無息點塵不驚。
這是申州老店最高雅的一座獨院,本身有五間客房兩座廳,有三名男女店夥負責照料。
但投宿的一群女旅客,把三名店夥打發走了,由自己人照料,交供店夥如不招呼,不許擅自出入,連膳食也不用店夥經手,顯得神秘萬分。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