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知道,這將成為奢望。
“去,殺了他們。要最痛苦的死法!”
碧昂絲蹲在一處鐘樓的屋頂上,透過黑暗之眼監視著一切,等唐頓離開後,吩咐部下。
一個卑微的人類居然敢接神僕大人的錢,簡直是褻瀆。必須給與最殘酷的懲罰。
“少爺!”
女孩很惶恐。
“別說了,這些錢拿去救急,酒館那種地方就別去了,找個正經的工作吧。”唐頓打斷了女孩的道謝,“如果願意,就去金色樹屋,會有人給你安排工作。”
女孩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後,女僕立刻一個尖叫,抱住了唐頓的手臂,“少爺,我好崇拜你,你又挽救了一個人的人生!”
“你確定沒認錯?”
唐頓調侃。
“認錯什麼?”
女僕歪著頭,眨著一雙漂亮的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唐頓,還踮起腳尖,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呀?”
“沒事!”
唐頓搖頭,沒辦法和這個笨蛋女僕溝通。
“少爺,該回去了,不然讓管家知道,會責罵你的!”
女僕喋喋不休地說著晚上發生的一切,扯著唐頓上了一輛馬車。
“應該不是陷阱吧?”
唐頓對那個洛維很好奇,臉到底要相似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這麼多人都認錯?
馬車迤邐而行,最後停在了一座幽靜的宅邸前,僕人不過兩三人,而且看態度,也知道洛維平日裡待他們很和善。
“不需要夜宵了。”
讓女傭退下後,唐頓走進了書房,入眼的都是高大的書架,塞滿了書籍。
“涉獵很廣嘛!”
荷瑪調侃,上到龍語、精靈語,下到偏門的蜥蜴人語,地底魚人語,語言類書籍竟然多大數十種。
這絕對不是擺了充門面的,因為上面全部作過註釋。
從時下最流行的小說、歌劇繪本,再到晦澀難懂的哲學書籍,應有盡有。
“我的天呀,《芬尼根守靈夜》,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別告訴這些他都看得懂!”
荷瑪的驚歎聲一波高過一波,最後發現一摞寫著各種資料和文字的稿子後,徹底服氣了。
書房的窗臺上,有一架古樸的青銅瞭望機,旁邊放著白紙,標尺、看樣子,洛維在計算某顆恆星的位置。
唐頓坐了下來,翻看那些稿件,瞭解一個人,自然從他的文字入手。
女僕叼著一個甜甜圈闖了進來,看到主人在看書,又趕緊躡手躡腳的離開,她知道主人最討厭別人在這種時刻打擾他。
有些看得入迷了,直到日上三竿,女僕端著早餐進來,唐頓才回過神,看了眼窗外,眼睛不免有些酸澀。
“少爺,吃飯了。”
早餐很簡單,一杯牛奶、兩片面包,外加一個雞蛋,單是置辦得起這些書籍,洛維的身價便不菲,可是他的早餐如此簡單,可見過著比較自律簡樸的生活。
一直等到午夜,洛維都沒有出現。
“主人,該回去了,有人送來了請柬!”
碧昂絲出現,單膝跪地請安。
“好!”
嘆了一口氣,唐頓抽出一張信紙,致歉,寫了一些想法後,起身離開。
當黎民到來的鐘聲從遙遠的鐘樓飄來,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書房中,就像他一直在那裡似得。
腳步聲輕響,青年的手指緩緩地劃過了書脊,最後停在了一本有著紅色封皮的書籍上。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青年輕笑,看著房間內一切都完好如初,擺放在原位,不由得對那個不速之客有了不少好感。
愛書之人,即便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少爺!”
少女穿著潔白的睡裙,單手抱著一個天使布偶,站在房門前,她使勁的揉著眼睛,可是依舊睡眼惺忪。
“去睡覺吧!”
青年拿起了留信。
現在的倫敦,隨著仲夏季的即將到來,形勢雲波詭異,各勢力蠢蠢欲動。
西土是一個神權至上的大陸,可是在布里塔尼亞,卻是皇權之上,因為偉大的瑪德琳女王,驅逐了神使,將加固在人民身上的枷鎖,徹底打碎。
在這裡,教廷更像是一種吉祥物,一種心靈安慰,國民遇到麻煩,更願意靠著雙手去解決,而不是向什麼神靈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