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杯子道:“上校老兄,這杯酒我代表政府敬你,這樣,晚上的行動,請給我一套軍裝……”
葛德文上校的目光剛才還盯在桌子上,余光中的那個酒杯已經被他看好了,要是這個部長再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他肯定重重的摔在他跟前,讓他馬上閉嘴,現在就滾回首都去。
猶豫了幾秒鐘,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酒杯,沮喪道: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但願咱倆能活著回去,如果有那一天,我馬上脫掉軍裝,出國定居,遠離這個人間地獄,那樣的話,我也會經常在噩夢中慚愧的醒來,乾杯,為了今晚毫無希望的戰鬥。”
他們喝著苦酒,吃著最後的晚餐,除了餐具碰撞和咽食的聲音,很少有人說話了。
他們是在想著自己臨時的慘狀,還是思念著遠方的家人,還是想著一會在遺言上寫什麼內容,那也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門口處,一群華夏人走了進來,衛兵伸手要證件呢,華小強簇擁著龍威,伸手掏出一個證件,給他亮了亮說:“總部的,路過這裡,考察加吃飯。”
那衛兵質疑的看著龍威,身後的“板磚”操
著豫南話,虛張聲勢的說:“讓開,讓開,後面有大官。”
政府軍平時在這裡看到的大部分是來不及逃走的平民,現在一看這夥人衣衫整齊,說話辦事落落大方,再看手裡的證件,真就寫著維和總部什麼的職務,連忙放行,讓他們進去。
政府軍畢竟是政府軍,遵守執法和法律上自然不像匪兵那樣的野蠻無理。
他們進了大廳裡,龍威看了眼正中間餐桌上的軍民人員,低頭小聲問道:“是他們嗎?”
華小強早就安排吳半仙買通了餐館服務員,把剛才的對話聽了個差不多,於是就小聲道:“一個旅長,一個部長,都和哭喪似得,眼看著要全完蛋了,正吃最後的晚餐呢,絕對沒錯。”
龍威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向著旁邊一個餐桌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表揚華小強說:“強子,就這麼幹,咱們幾個好好撈一筆,他們的軍費多著呢,咱們包點活幹。”
那邊,早就有一個黑人酒保過來問他們要吃什麼了,華小強拽過來選單,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有同感的說:“富貴險中求,咱們都沒走,單憑這個單子,一會我和你喝一杯,好樣的。”
他們點了一人一份的套餐,大約都是些漢堡、沙拉什麼的,龍威往主位上一坐,扶了扶墨鏡,瞪了眼站著的“聾子”,見他不光沒凳子坐,跟前連漢堡都沒有,就一杯純淨水,指著他沒好氣的教訓起來:
“聾子,你給我好好站著,按勞分配嘛,你今天表現很特麼的一般,喝點水就行了,飯就別吃了,就當懲罰了。”
“對,對,腳踏車是我騎出來的,減少損失了,要不咱們探險隊弄點家底不是全完了嗎,好幾萬塊呢,站著,站著!”華小強手拿漢堡,大口吃著,嚼的咔咔響,斜著眼教訓起了聾子。
聾子先是嘿嘿討好笑著,見沒人搭理他,連個同情的目光都沒有,賭氣的說:
“人是我引出來的,你們這是憑啥啊?我不就是聽力不好嗎,你們欺負人,不帶這樣的。”
他這邊一說殺人,那邊死一般沉寂的人群裡,頓時有個軍官往這裡看了過來,嘴裡嘀咕著:
“怎麼殺人了啊?不是咱們的人,也不是當地警察啊,那群警察早就帶著老婆孩子溜走了,說好的留在這裡維持治安秩序呢。”
葛德文上校滿腦子都在想著晚上的仗怎麼打,是設個包圍圈,還是組織幾夥敢死隊,但馬上都被自己一一否決了。
這些常規戰術,對於那些瘋子般的匪兵,根本就是徒勞,所以聽身邊的下屬說這些,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隨口道:
“軍隊和市民死傷無數,這些民間報復多得是,管不過了,還是想想正事吧。”
聽他這麼說了,海倫部長看著這邊,聲音嚴肅道:“不管什麼時候,市民都要遵守當地法律的,現在就算是做了壞事,等完事了,警察和法官也不會放了你們的。”
到這時候了,他心裡還想著法律和秩序,龍威不由的向著他看來,慢慢的摘下了墨鏡。
海倫長得濃眉大眼,黑亮的面板很有磁性,身材好的如同模特一般,一雙明亮的眼睛向著龍威看來,不由的說了句:“是亞洲人?”
“華夏人,幸會,幸會啊。”龍威舉著酒杯,目光友好的向他看去。
別看龍威現在造的渾身髒兮兮的,穿著撕掉了標示的體恤衫,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