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不時看向林藍瓶與楊景修的表情。
那楊景修根本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無從得知此事真偽。而林藍瓶確實見到薛遠方從頭到尾,與莫高天可不只對了一掌。後來莫高天擒住善清,給他苦頭吃也是實情,也許莫高天就在那時傷了他也說不定。所以他們兩個從臉色上看來,這件事就好像是真的了。至於丁允中父子,則因忌恨薛遠方不顧江湖道義,此時見莫高天耍得他們一愣一愣的,心中也只有暗自偷笑,等著一看好戲。
那松清道:“大師兄,這人胡吹大氣,放眼天下,有誰能夠一掌就傷了我們師叔的?他是在惹我們生氣,引我們入他的殼。”莫高天不悅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怎麼知道我沒這個本事?來來來,嘴上說不清,打架定輸贏。”
莫高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定非得為楊景修出頭不可。若說其中部分是故意為了給玄璣難看,那另一部份可能是為了湯光亭吧?楊景修是湯光亭的結義兄弟,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無極門的人來把他抓走,只怕他連自己也要恨上了,師徒之路,從此越走越遠。至於莫高天為何老是想要收湯光亭為徒,這個恐怕是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謎。
只見永清劍光輕挽,淺抖成圓,擺了一個起手式,說道:“我管你是誰,你胡言亂語,今天就算給你一個教訓。”說罷挺劍刺去。
那永清不識得莫高天,太清卻是認得的。太清還記得大約在十幾年前,在一個接近中秋佳節前後的夜裡,恩師玄璣真人從外頭回來,身旁多了一個人,那人跟恩師有說有笑,感情十分熱絡,好像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當夜吩咐擺酒設宴,兩人喝酒,直到中夜,還不罷休。
太清還記得那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己身為無極門大弟子,雖然已經困得要命,無奈也還是得陪著伺候。就在昏昏沉沉,差一點睡著的時候,忽然恩師大喝一聲:“你說這什麼話?難道我在這幾年所下的苦功都是白混的?”太清被這喝聲倏然驚醒,瞌睡蟲全嚇跑了。只聽那人嗓門也不小,跟著說道:“你下了苦功,我也沒閒著,那時你武功不及我,咱倆各自用功,你當然還是比不上我啦,難道我比你年長了六七歲,這六七年就是白過的嗎?”恩師聽了,哈哈大笑,說道:“老哥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如今我接掌了無極門,你知道,這無極門有一門功夫叫:‘天罡正一神劍’,威力非同小可,可以說是震古鑠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有我,我是掌門,我才能夠保管這劍訣,修練這鎮山絕技。到時候別說迎頭趕上你了,就是天下第一的寶座,也是……”右手手心向下,五指伸出,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如同探囊取物,非我莫屬了!”那人聽了也是哈哈大笑,指著恩師笑道:“你儘管慢慢練,練他個二三十年,首先掛點的是少林寺的妙因老和尚,那時你武功天下第二。接著再練個十幾年,等到我死了,那你不就是天下第一了嗎?哈哈!”
恩師聽到這裡不知不覺動了怒氣,說道:“這套劍法我已經練了三年另兩個月了,每練一次,功力就越深一層。你若是不信,咱們這就比劃看看!”太清那時心想:“這人年紀確實比恩師年長,目光精湛,炯炯有神,實在是個內家高手,而且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他們既是朋友,何苦兵刃相向?”於是便出去勸和。沒想到兩人當時都喝醉了酒,不聽勸不說,嗓門越扯越大。恩師為人死愛面子,那人驕傲狂妄,自大成性,正好是一對。當下越說越僵,最後終於動起手來。
太清想起當時兩人打的那一架,至今餘悸猶存。人家說酒醉三分醒,也許兩人在白天清醒時,其實誰也不服誰,趁著酒意上身,都想趁機好好較量較量,但是酒意也讓人漸漸失去輕重分寸,兩人一番激鬥,終於雙雙掛彩受傷。太清在一旁受到池魚之殃,也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昨夜的杯盤狼藉早已清理完畢,恩師從此絕口不提當晚所發生的事,而那人也始終未再到無極門作客了。
太清看著眼前這位老者,雖然事隔多年,還是遠遠地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年與恩師打得兩敗俱傷的自大老人莫高天。
他當年便與自己的師父旗鼓相當,不相上下。莫高天的武功如何,自己雖未親自領受,但他的師父武功有多高,只怕這莫高天也就有多高。眼見永清動上了手,三清劍陣陣法就算是啟動了,這可與剛剛莫高天為楊景修出頭的情況不同,等於是直接向莫高天討教了。
莫高天武功高強,性格乖戾,此舉是吉是兇,太清殊無把握。但自己的師叔師弟,若真死於此人手下,這仇卻是非報不可。眼見莫高天在三清劍陣中似乎依然遊刃有餘,心想今天如不以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