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臉上難得沒有笑意,眨動著眼睛望著齊珞“額娘,還有弘晝。”
齊珞眼裡含笑,輕撫弘晝的腦袋,柔聲道“還有你們在,額娘怎會離開。”目光在弘曆身上轉了一圈,剛剛她彷彿也有飄飄欲仙的衝動,仿若靈魂要飛出體外,當時的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心中卻眷戀不捨父母,球球,兒女,還有胤禛,隨後他緊擁自己在懷,‘不許遠離。’
攥緊拳頭,指甲扣進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應是沒睡好,才有此幻覺,齊珞緩步向上臺階,在樂曲聲中步入太和殿。
此時胤禛高坐在龍椅之上,殿內眾人都跪地恭迎皇后,此次封后大典的隆重,是大清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他們雖然都見過齊珞,覺得她在容貌上並不是傾國之姿,但卻覺得是有心人巴結公爵府和胤禛才會添油加醋,未在場之人,永遠也不會相信有女子能做到那般果決,不,應該說除了楊康和保泰,他們二人都或多或少的知曉她的真性情。
眾人心中疑惑,到底是何緣讓閨閣中名聲不顯的齊珞得兩代帝王的看重疼惜?僅僅憑藉致遠公凌柱絕對做不到?彷彿為了探究真相,太和殿的眾人,不論宗室還是朝臣都彷彿很有默契,偷偷抬頭望著已然跨進太和殿一身皇后華貴朝服的齊珞,由於逆著日光,齊珞在東珠等映襯下,她的背後彷彿展開七彩的屏風,盡顯尊貴奢華中透著那絲獨特的純淨,讓人不敢近視。
第五百三十八章 封后大典(下)
太和殿內演奏著樂曲,掩蓋住那一分異動,坐在高位上的雍正皇帝胤禛自從齊珞跨進殿門,目光就交織在她的身上,見她身上透出來的尊貴,眼底閃過一分的欣慰些許的驕傲自得,她果然適合皇后朝服。在胤禛的腦海中,也閃動著從意外偶遇到如今的所有片段,最終定格在塞外之行,她衝向自己以身擋火硝後擔憂的怒吼,那個情景,胤禛知曉,他永遠也忘不掉。
齊珞彷彿感覺不到眾人的探究打量,目不斜視僅在嘴角處露出淡然沉靜的淺淺笑意,步伐沉穩的向早已陳設好的拜位香案處走去。在蒲團前站定,此時才微微抬頭望向胤禛,此時玉面上的笑意雖然更真誠上幾分,但胤禛還是能覺察到她眼底閃過的那絲小小的抱怨,將手搭在龍椅扶手上,這丫頭應該是嫌棄皇后的朝服沉重讓她受罪吧,真是一點苦都不願擔。
饒是如此想,胤禛心中還是湧出一分疼惜,齊珞覺得他們真的有時會心有靈犀,臉頰露出一抹的微紅,使得她如玉般的嬌顏更是耀眼,水潤的雙眸也靈動般的跳躍起來,帝后兩人的搖搖對望,引得眾人頻頻的窺視,紛紛的暗自猜測,帝后之間的情意或者說牽絆到底有多深?愛新覺羅一族可是有傳言代代出情種,雖然有人嗤之以鼻,但皇太極和辰妃,順治和董鄂妃哪會容得人忽視?甚至康熙對孝懿皇后也讓人議論紛紛,他們之間是否有情?
跪伏於地的允祀聽見身後之人輕聲的嘟囔“難道有情之人,才能登上帝位?”低垂著頭,有些發苦,他難道不是有情之人嗎?在阿哥們中間他是唯一的一個沒有立側福晉的皇子。頂住康熙的壓力和屬臣謀士對勸說執意不肯再納側福晉,他又得到了什麼?
在允祀心中對楚焱是有感情的,只是這份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淡變得索然無味,想到當初阿靈阿之言,記得在暢春園時凌柱突然出現,瞬間平定躁動,他從來沒像如今這樣後悔過。天生福相,真的是比不過。
過了好一會兒,齊珞身邊的禮部尚書急得滿頭是汗,若是耽擱了功夫,錯過吉時,那他絕對麼有好果子吃,更何況此次由他操辦的冊封大典,必然在清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也算青史留名,怎麼能讓它不完美?輕咳了一聲。
齊珞回神,抿著嘴唇緩緩地跪在蒲團之上,禮部尚書將詔書展開”雍正元年三月,親奉皇考遺命,冊立鈕鈷祿氏為中宮皇后,眾卿行禮跪拜。“
“謝皇上恩典。”齊珞磕頭謝恩,旁邊眾人高呼萬歲,等到禮部尚書拿起金冊時,胤禛將目光重新投在齊珞身上,突然開口將冊文背誦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十分的厚重,甚至微微震動眾人的心神。
禮部尚書手持冊文,不曉得該如何反應,訕訕的將冊文重新放在案上,退後一步兩聲說道“親貴宗室文武百官,朝拜皇后娘娘。”
齊珞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丹壁之上,龍椅斜側放著的鳳椅,在旁邊尚書眼神的懇求下,步履有些艱難登上丹壁,緩慢生怕出錯的走了上去,由於沒有秦嬤嬤的攙扶,齊珞越發的小心,她可不想在旁人面前出醜。胤禛自然瞧出她的小心思,扯動的嘴角隱隱透出一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