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身著墨綠色衫子的婢女走進棲雲閣,紀絲兒沉湎於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直到手裡的紅絲絹冷不防被人一把搶走。
“不過就是條絲絹,我還以為在看什麼呢,笑成那樣。”小倩不屑的撇了下嘴角。
玉梅接過看了眼,“咦,這條紅絲絹該不會就是那日莊主招親用的那條吧?”她聽說那條絲絹是被紀絲兒給接到了,所以二爺才會帶她進莊,還因此讓她留了下來。
心愛的手絹被搶走,紀絲兒著急地想搶回來,“還給我!”
見她情急想搶回的模樣,小倩冷哼,“看來真是那條手絹。嘖嘖,你私藏了這條手絹想做什麼?難道你以為莊主會娶你嗎?”
玉悔藉此發洩心中怒火,諷刺道:“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憑你這副德行,就連替莊主擦鞋都嫌醜,我勸你識相地自己滾出棲雲閣,否則屆時被攆出去可就難看了。”
“莊主沒有趕我!”只要他不趕她,她就不會離開。她朝玉梅撲過去,想拿回手絹,她身量比玉梅高一些,又一心想取回手絹,氣勢有些駭人。
玉梅被她逼得一路退到一株老樹下,有些吃不消地怒斥她,“你這賤人給我滾開。”
“把手絹還給我!”紀絲兒欺近她,想搶回紅絲絹。因為這條絲絹她才能進到連雲莊,這是她寶貝,她不想失去它。
“這手絹是你的嗎?是你偷來的吧,你還有臉叫我還給你?你說,你藏著這條手絹想做什麼,想逼莊主認親娶你嗎?”玉梅一邊嘲諷一邊將拿著手絹的手藏到背後,不讓她拿到。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抓住玉梅的手,另一手緊緊揪住了絲絹的一角,搶了回來,就在這時,小倩冷不防從她背後推了一把。
紀絲兒身子不穩地摔了一跤,手裡剛搶到的手絹沒拿好被風一吹,隨風而飄,她慌張地爬起來,起身去追,但絲絹被風越吹越高,最後被一路吹上了一株樹的枝椏間,高高掛在樹梢上。
“這下我看你怎麼拿!”小倩和玉梅得意地抱胸而笑。
她進屋拿了根掃帚,想拘下絲絹,但掃帚不夠長,她無暇細想地便爬上樹。小時候她曾去姥姥家,跟著姥姥養的一隻猴兒滿山遍地的爬上爬下,爬樹這種事難不了她。
小倩跟玉梅站在樹下,見狀撿起地上的碎石朝慢慢往樹上攀爬的紀絲兒扔去。
“就算讓你撿回那條紅絲絹又怎麼樣,難道你以為憑你那醜模樣能夠嫁給莊主嗎?”玉梅啐道。
“敢搶了我們姐妹倆的差事,打死你這個賤人!”小倩開口咒罵,手裡的石頭一顆顆朝她用力擲過去。
紀絲兒吃痛地縮著頸子,那些石頭有些砸到了她的頭,正在爬樹的她沒辦法騰出手來護頭,只能咬牙拼命往上爬,爬到樹杈處,她緩緩朝一條約莫手臂般粗的枝幹爬過去,因為絲絹就掛在末端的枝葉上。
“玉梅,你瞧她還真像是猴子,爬得還真快呢。”小倩訕笑。
“我們來比賽,看誰能用石頭把她給打下來。”玉悔狠心提議。
“一定是我贏。”
“當然是我。”
兩人哈哈大笑地拾起一大把的石頭,如雨點般密集地朝紀絲兒扔去,企圖將她打下來。
顧不得那些石頭砸在身上的痛,紀絲兒細長的眼眸專注地盯著掛在枝頭上的絲絹,身子一點一點地移靠過去,小心地伸直手臂,總算抓住了紅絲絹。
重新得回手絹,她不由得喜逐顏開,忘了底下還有兇如虎狼的兩姐妹,左頰猛不防被一顆石頭砸到,她痛得低呼一聲,身子一傾,跌了下來。
沒想到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臨,在發覺自個兒跌進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時,她怔住了,下意識地抬頭望向接住她的人。
眸心裡映入的是一張剛毅的俊容。
看見路靖麟,小倩與玉悔連忙出聲喚道:“莊主。”她們一心在欺負紀絲兒,沒人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放下紀絲兒,路靖麟沉下臉問:“你為什麼爬到樹上去?”他才剛回來,就見到她從樹上掉下來,那一瞬間,他的心猛地一抽,連想都沒多想,飛快地撲過去接住了她。
待雙足穩穩落地後,紀絲兒臉兒發燙。想到方才他抱住了她,她的胸口怦怦怦地急速鼓動著,一時羞得說不出話來。
小倩指著她還抓在手裡的絲絹,揚聲指控,“莊主,你瞧她手上拿著的那條手絹,就是莊主招親那日用的,她一直私藏著,妄想嫁給莊主為妻呢!”
玉梅也跟著附和,“就是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