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挺拔健美,渾身透著青春的朝氣,他穿著一身警服,帽子戴得略微有些歪,俏皮而又帥氣。
商秋雲鵝蛋臉兒,眸子若秋水般沉鬱,那眸光中深隱著的似是永難望穿的一池秋水。他們這一對戀人是特地被准假二天來天津採買結婚嫁妝和用品來的。他們的婚期定在了聖誕節。這個日子是秋雲的母親定下的。父親死後,母親一直信奉基督教。報考警校的時候,母親死活不讓她報,她後來揹著母親偷偷地上了警校,母親對她選擇當警察一直很傷心。她和林天歌本打算10月1日結婚,母親卻固執地要他們將婚期推到聖誕節,她想就依母親這一次吧!這期間十三大保衛,宋長忠被打,商品交流會,配合計劃生育部門查轄區內外來超生超育人員等等,他們真是一點空也抽不出來。這不,秋雲單位的車到天津提人,她急急地給林天歌打了電話,林天歌跟所長請了假連警服都沒顧上換就匆匆和秋雲一起搭車到天津了。
在勸業場,林天歌指著一件紅色旗袍說:“秋雲,你穿上旗袍,一定很古典,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覺得像是在很遠的一個時代見過你!也許前世我們真的有緣,在這一世又讓我再次遇見你!”林天歌深情又溫馨地說著。
秋雲的心中溢滿了自足和甜密,她想選擇了林天歌,在他的深情裡一生一世的陶醉是多麼幸福啊。
夏小琦說好不容易跟葉科請了假,咱趁機玩個痛快。魯衛東在寬寬的跑道上練飛車,秦一真心疼地說明兒這車非散了架不可!幾個人還上了一回直升機,在天空上盤旋了一會,回到地面,找了家小飯館,哥幾個難得輕鬆地喝上二兩小酒,臉兒微紅,這才被嚴茂林的朋友引著去挑飛行服。幾個人左挑右試。終於都找到了自己認為合適的一件,正欲交錢,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來,嚴茂林的朋友操起電話只“喂”了一聲,臉色就變了,“嚴茂林,快,你們頭兒找!”嚴茂林幾步跨過去接過電話,夏小琦心裡咯噔一下,一定是出大事了,要不,葉科是不會打嚴茂林朋友的這個電話的。
“媽的,又一個警察被打,槍被搶走了!”嚴茂林擱下電話抄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門外跑……
驚恐、憤怒、焦急寫在幾個年輕的刑警臉上。
飛行服永遠被掛在了木頭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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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四伏第二章(1)
1
孫貴清死得很慘,腦漿四濺。
這起暴力襲警案件就發生在全市政法工作會議召開的當天晚上:1987年12月11日8點40分。
第二天,當一夜未眠的公安局長魏成稍晚些時候步入會議大廳時,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射到他身上,正在臺上講話的市委政法委書記趙永年甚至不由自主、有意識地停住了講話,會場出現了片刻的死寂。
一夜,只一夜,人們發現經歷過戰爭年月的老局長就像一顆繁茂的大樹突遭雷擊了一般迅速衰敗且極度憔悴了。
魏成58歲年紀,和宋長忠同歲,比孫貴清小一歲,他們是一起脫了軍裝換了警裝來到古城公安局的。那時候,古城公安局在唐河南岸,是日偽時期遺留下來的一座二層小樓,也是國民黨警察署的舊地。70年代初,和市局緊鄰的看守所起了一場大火,市政府在決定遷移看守所的同時,也將公安局從河岸遷到了市中心,和市府建在同一條街上,古華街。二十多年了,他這個公安局長只差兩年就可以光榮卸任了。如今,看來是“光榮”不了了,他真的有如坐在火山口上,他簡直無法預料潛在地心深處的岩漿會在突然的什麼時候再次爆發。
魏成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穿過如鋸的目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的。也不知那個會議是怎麼就轉到討論這兩起暴力襲警案件上的。他沉在對這兩起案件的深深思考和自責中。宋長忠一案發生後,由於槍在,人沒死,所以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給予重視的程度都不夠,雖也都在全力開展偵破工作,但成效不大,甚至他自己也有僥倖的想法,希望宋長忠醒來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從思想理念上來講,似乎更願意它是一起偶然的,流竄犯臨時起意造成的案件,而面對兩個警察的一死一傷,他的內心感到萬分的慘痛和懊悔。如果宋長忠的案子及時偵破了,或許就能避免孫貴清的死,避免那支五四式手槍被搶。其實他以為那些鐵器,磚頭並不僅僅是砸在宋長忠、孫貴清的頭上,那實際上是對他的棒喝,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他不願聽見的一種聲音:“現在看來,犯罪分子是奔警察身上的槍來的,誰知道犯罪分子搶完這一支還搶不搶下一支?這些槍一旦到了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