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世無緣的娘是自請沉塘而亡的,她無緣的爹是個秀才,自殺的時候拉著她一起。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混亂的世界喲!
金穗更加絕望了,她娘傷風化敗成俗,所以她是個“不清不白”的人,這個標籤會跟她一輩子,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怪不得黃秀才那麼狠心,自己的親閨女也下得了手。
不知道黃秀才若是在天之靈知道他女兒的身體被另外一個魂魄佔據了,繼續“有傷風化”地活下去,他會不會氣得再死一回?
金穗渾身發抖,那碗湯藥的熱氣化散了,身體又開始變涼,她能感覺到血液正在一點一點以可以感受到的速度涼下去。
頂著沉塘婦的女兒的身份,金穗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老天,玩人不是這麼玩的!
她的淒涼被外面乍起的鞭炮聲驚飛,從沒聽過這麼多鞭炮一起燃放,像是約好了似的,比打雷還響亮。金穗不自禁地打個抖,手腳完全冰涼,鞭炮聲震到窗子上,窗楞顫巍巍地咯嘣咯嘣響,那力道好像憋著勁兒要穿破窗子。
“姑娘,你別怕,我在這兒!”
金穗聽到萬炮中有個聲音大喊,傳到她耳朵裡時變得快聽不清,只模糊聽到幾個字,一雙溫暖的小手捂上她的耳朵。睜開眼睛一看,正是翠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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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珍眉
第004章 珍眉
金穗一愣,一瞬間,複雜的情緒閃過她的眼,她第一次仔細打量翠眉。翠眉才十三四歲年紀的模樣,身量不足,身材剛剛開始發育看不出什麼,倒是長得眉清目秀,不施脂粉看著也很舒服,若是打扮打扮必定是另外一副模樣。
翠眉見她望著自己的臉發呆,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覺得這笑不合適,要笑不笑的樣子更像是嘲諷,或者自嘲。俄而,兩隻水潤的眸子閃過惶恐,不敢與金穗對視。別過臉看外面時露出一絲難堪和悲涼。
金穗沒有說任何話,她也不打算對任何人說花嬸勸她早婚的話,甚至,她不打算說話了。
好一陣兒,鞭炮聲停了下來,翠眉放開她的耳朵,調節了下口氣,溫聲道:“姑娘,你餓了沒?我去灶房看看為你準備的飯食。”又補上一句:“是小全嫂子準備的。”
金穗睜著淡淡的眼睛不說話,目光不知道放在哪個虛空裡。
翠眉一嚇,試探地問:“姑娘,姑娘?”
金穗凝目看她一眼,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翠眉拍拍胸口:“你剛才嚇死我了。嗓子不舒服吧?你不想說話可以不用說,大夫說過,你夢裡咳嗽多了,恐嗓子壞了,還是不說話為妙,養一養,過些天兒就好了。”
她安撫地看著金穗:“我馬上就回來。”說罷,快步出去,臨出門時仍穿了那套麻衣,沒有對外面的熱鬧情況做任何解釋。
金穗看看房間,叫花大娘的****已經離開,整個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窗外隔著不遠的地方傳來人們的說話聲,隱隱聽得到哭泣聲,倒是嗩吶沒有再吹了,似乎換了一種敲打的樂器。
國人向來把喪事當做喜事來辦,有紅白喜事的說法。
金穗不知作何心情,她對原主的父親沒有任何接觸,自然談不上什麼感情,只是覺得他丟下老父,帶著女兒追隨妻子的腳步有點不負責任。她那個娘就更加極品了,沒聽說過有自請沉塘的,用別的方法自殺也比被人浸豬籠沉塘強啊!
再次響起一陣鞭炮聲時,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兒跑進來,在她床前踟躕不定,最終還是用那雙小手掀開了簾子。小腦袋伸進來,看到金穗睜著眼睛十分驚喜:“姑娘,你害怕嗎?翠眉姐姐在灶房,讓我來給你捂耳朵。”
金穗眨眨眼,扎羊角辮同樣戴白花穿白麻衣的女孩兒伸出雙手要捂金穗的耳朵,她人小,夠不著,好容易爬****,鞭炮聲又停下了。
女孩兒訕訕地收回手,眼珠子轉轉,在小手上哈熱氣,這才伸進被子摸金穗的手,來回揉搓,心疼地說:“姑娘的手好涼。”
她做得熟門熟路,看來不是第一次做了。
“姑娘被老太爺抱回來的時候,全身冰涼,我好害怕,你一直不說話,老爺躺進了那個叫棺材的箱子裡,你睡在床上,臉一樣青紫。我好害怕。”女孩兒一邊說一邊癟著嘴,眼裡淚光閃閃,馬上要哭了。
金穗又眨眨眼,喉嚨口湧上一股麻癢,她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女孩兒一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