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世子妃的重視很難。還不如跟著金穗,憑著她們的技藝還能在金穗眼前獲得一席之地。這也是她們在楚世子妃面前一口答應的初衷。
因此,兩人臉上的猶豫漸漸褪盡,堅決地告訴金穗,她們願意跟在金穗身邊。
金穗又高興又發愁,高興的是,這些女孩子們願意選擇跟隨她,無形中讓她的虛榮心膨脹了那麼一點,發愁的是,她沒任何理由退回丫鬟們了。
雖然她心裡有過推辭之意,但臉上可半點沒表露出來,聽了四人表決心,金穗笑盈盈地說道:“既然你們都不怕吃苦,那就跟在我身邊吧。將來要是後悔,我可不給你們回王府的盤纏。”金穗開了一句玩笑。
月嬋等人便笑了起來。
金穗問了問四個丫鬟的來歷,月嬋、八寶和木蘭都是因為家裡窮被賣進王府的,由於她們被賣的時候年紀很小,因此並不記得親人了。
曉煙倒是楚王府土生土長的奴婢,因她祖父輩犯了受賄的罪,被楚王府送官查辦了。她出生時父親已病死,後來母親鬱鬱而終。曉煙長在堂叔家,受盡折磨和白眼,後來進了府被配到漿洗房,月嬋見她大冬天小手凍得跟個粽子似的,可憐她,便要了她做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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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震懾
說起身世,幾人難免唏噓。金穗感慨,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的身世夠淒涼了吧?可好在她有個愛孫如名的爺爺,除了前段日子的病痛,總不至於到了賣為奴僕的田地。
月嬋問道:“姑娘,奴婢們的名字需要改麼?”
金穗輕搖頭,想也沒想地回答:“你們的名字就很好聽了,不要改了。”
正說著,外面進來一個小丫鬟來稟告:“黃姑娘,世子妃娘娘身邊的垂柳姐姐過來了。”
金穗忙讓快請,同時她從椅子上起身迎接,垂柳笑嘻嘻地進來,看見金穗迎了過來,急急地行禮:“黃姑娘坐著便是了。”
金穗避開,回了半禮。
垂柳將一疊紙遞給金穗:“黃姑娘,世子妃娘娘命奴婢送月嬋姐姐幾個的身契過來,以後黃姑娘放心使喚。世子妃娘娘還說了,恐黃姑娘使喚不順手,娘娘怕擔責,因此頭兩年讓月嬋姐姐她們還從王府裡領月例。要是丫鬟們出了錯處,黃姑娘不忍心處置,直接打發了回來交給娘娘便是。”
月嬋四人神色微凜,垂頭聽訓。
金穗忙惶恐道:“娘娘苦心調/教的人白給我使喚,我哪兒敢得了便宜還賣乖,怎麼好意思還讓娘娘給她們發月例?垂柳姐姐,勞煩姐姐再跟娘娘說說,幾位姐姐都是能幹的,又本分,我喜歡還來不及,不敢讓娘娘破費。”
“黃姑娘莫見外了,世子妃娘娘是擔心黃姑娘年紀小,性子又軟,恐奴大欺主,被她們欺負卻不肯吭聲,正好先領著娘娘的月例銀子,震懾兩年,等姑娘大點兒才得心應手。”
金穗見話說到這個份上,恐多說越發傷了月嬋幾人的臉面。便笑著不再推辭了,口中千恩萬謝。
垂柳看了一眼月嬋,告退而去,步子有些匆忙。
金穗微感疑惑,按說垂柳顧忌月嬋的面子不會把話說得那麼硬,卻像趕著去辦什麼似的,只管說服她把人收下,把月例收下,而顧不上月嬋的面子了。
月嬋尷尬了一瞬,很快恢復過來。垂柳那一眼裡隱含憂色,不知是為的什麼緣故。她最擔心的是在把她給了金穗這件事上發生變故,好在垂柳把幾人的身契送過來了,這事兒九成是不會變了。
金穗對垂柳的言行奇怪歸奇怪。卻沒去打聽的意思,隨手翻了下幾人的身契,對月嬋幾人道:“月嬋姐姐,我受過苦,曉得沒人願意生來就做奴婢,因此。你們跟了我,除了將來的兩年不能出去,以後有了別的打算,你們的身契隨時可消掉。”
明明是個小小的孩童。卻說出這番話來,月嬋幾人不同程度地驚詫了,神色凜然而感動。誠如金穗所言,若不是因種種不得已的原因,誰家也不會把孩子賣了。
金穗給幾個丫鬟發了紅包,各裝了半兩銀子,除去月嬋,曉煙不過是三等丫鬟。八寶和木蘭也不過是剛剛教出來還沒上崗的。在王府裡拿的月例並不高,因此幾人都很開心。珍眉嘟著嘴,悶悶不樂。望著她們的紅包十分羨慕。
至傍晚吃過晚飯,金穗私下給她一個紅包,她這才展顏,金穗戳她腦門:“多大點兒事兒,值得你連吃飯都不開心?”
金穗夜裡微有失眠,不是不開心,而是太興奮了,楚世子妃什麼時候不送丫鬟,偏偏等到這個時候,那預示著她快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