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奔向了不知名的郊區荒野。
連綿的蒼翠密林順著道路兩旁起伏不定,遮天蔽日鬱鬱蔥蔥,昏暗的光影構成了看不透的油墨畫,斑駁而細碎。
小車在華美精緻的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賓利車上魚貫下來五六個身著黑色西服渾身散發著肅殺氣息的男人,動作整齊劃一的分列在第一臺賓利車門口,很快,車上下來一名男子,同樣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襯衫規規矩矩的繫著領帶,男人身高約莫一米八,身形頎長優美,看面容,更是卓爾不凡英姿勃發,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卻有著難得的成熟穩重,只是上揚的眼角破壞了整個五官的和諧,顯得過於犀利而陰隼。
“保持警戒。”
“是。”
男人簡單的吩咐兩句,便踏著步子推開了別墅前院的大門。
“先生,你回來了。”剛進院子,一個胖胖的中年女子便帶著親切的笑容迎了上來。
男人只是淡淡的朝她點點頭,鬆了鬆領帶,問道:“客人都來了嗎?”
“是的,在客廳裡了。”
“嗯,”男人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腳下不停的朝裡走:“你去準備一些點心。”
“好的。”中年女人順從的迎著,然後從一旁的小徑繞到了別墅的後面。
男人徹底鬆開了桎梏的領帶,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夏副市長!”國土局的餘國明首先看到進屋的夏誠,趕緊起身打招呼。
緊跟在他身旁的顧況雖然慢了一步,但也不甘心風頭被搶走,打著哈哈的上前兩步:“哈哈,怎麼能是夏副市長呢,應該是夏市長了。”
夏誠扯開笑容,視線從餘國明身上轉移到顧況身上,心裡泛起冷笑,不愧是五年的住建局局長,連奉承都不甘落人之後。
“呵呵,老餘,老顧,讓你們等久了吧,坐坐。”夏誠看似隨意的招呼著兩個比他大了十幾歲的政界老前輩,輕描淡寫的就將那幼稚的明爭暗鬥化解為零。
餘國明和顧況相望一眼,一閃而過的電光火石之後,又恢復了溫和謙謙的笑意,分坐在夏誠兩側的沙發上,嬉笑寒暄。
夏誠掛著笑跟著兩個老狐狸打著太極,說著不鹹不淡的笑話,眼底裡卻是洞若觀火的冷漠。
品嚐過王媽端上來的茶點,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夏誠拍拍手,微斂了神色,淡淡開口了:“行了,兩位,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們上書房吧。”
餘國明和顧況心下了然,沒說話,只跟了夏誠上了二樓的書房,然後燈亮了,房門緊閉了。
橘黃的燈光下,夏誠的臉若隱若現的鑲嵌在光暈中,看不清表情。
三個人細碎的聲音密密切切的響在書房裡,襯在幽靜的深夜裡,顯得詭秘而深邃。
細細的談話聲一直響了半夜,終於在夏誠沉沉的嘆息中結束了。
餘國明和顧況也是一臉疲倦的仰靠在椅背上,形象全無。
夏誠按著腦袋兩側的太陽穴,抬眼看看面前的兩人,勉強笑笑,這麼大年紀折騰大半夜,也虧得他們這麼耐心。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夏誠的聲音有了沙啞,目光犀利如舊的掃過兩人:“還有,你們去給那群‘吸血鬼’打點預防針,讓他們這段時間收斂一些,別那麼大張旗鼓,妨礙了我的計劃。”
餘國明心下一凜,側眼看顧況,後者同樣肅然嚴峻,收回目光,暗歎一口氣:孃的,需要別人的時候,笑容可掬跟孫子似的,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踢開,真是沒得情面可講。如果,將來是自己的話,……算了,將來事將來再說,自己也沒幾年在位了,只求得將來能混個平平安安就好。
夜深了,餘國明和顧況離開了,夏誠獨自一人癱坐在椅子裡,面對著空寂的房間,滋滋的電流劃在耳邊,有了莫名安心的躁動。
終於要到這一步了,走了那麼久,艱難了那麼久,終於快要看到曙光了。
呵,命運?!我從來不相信這麼飄渺的詞語,我只相信我!
我,就是命運!
長舒一口氣,夏誠撐起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臥室走去,洗過澡,又看了一會兒檔案,抬眼看看時鐘,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難怪覺得有些餓了,畢竟晚飯都忙著應酬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到現在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夏誠起身在門口喚道:“王媽?”
漆黑的樓道給了他過於沉靜的回答,夏誠想了想,時間確實太晚了,自己到廚房看看吧。
這麼想著,夏誠裹了裹身上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