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不著。”
夏晴話音剛落,一個胖的像企鵝、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是宋耀祖的老孃,蔡金花來了。
“賠禮道歉是能吃還是能喝呀?把我兒子胳膊弄斷了,賠個禮道個歉就想糊弄過去,我告訴你,沒門!”
蔡金花沒有急著去檢視兒子的傷勢,反而像凶神惡煞一般走到了夏晴和陳鋒面前,一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厲害模樣。
“那,那您說怎麼辦?”
“怎麼辦?哼!當然是賠錢了。我兒子可是在大公司裡上班,一天都能賺好幾千。你這個傻子老公把我兒子的胳膊給打斷了,搞得他現在沒法上班。一個月的工資三萬塊,你們得賠給我們。”
“三萬塊?不可能!他不可能賺這麼多錢。”
這不是打劫嘛。
宋耀祖就是一個證券公司的保安,工資撐死了也就兩三千,蔡金花卻說成三萬,這是赤裸裸的訛詐!
“嘿,我兒子賺錢,是我清楚,還是你清楚?告訴你,這只是你要賠給我們的工資。另外還有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和陪護費。反正也不多,你就給我們十萬塊錢吧。”
什麼?
十萬塊!
蔡金花獅子大開口之際,大雜院裡的其他鄰居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不僅沒人出來替陳鋒和夏晴說情,反而紛紛埋怨起陳鋒惹事生非。
也是。
在他們眼裡。
陳鋒就是個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傻子,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呢。而宋家母子卻是得好好巴結。
世態炎涼,真是莫過於此。
“夏晴,不是我說你。一個傻子,天天惹事生非,你還護著他幹嘛?趕緊讓耀祖和宋嫂子好好出出氣。他不是弄斷了耀祖的一支胳膊嗎?那就讓耀祖把他的兩支胳膊全都打斷唄。”
“對,真不行,再打斷他的兩條腿。要我說,趁早將他趕出咱們院,天天看著個傻子真是晦氣!”
“就是,因為他,我家房子都租不出好價錢!”
“……”
風言風語,冷厲如刀。
見根本沒有人替陳鋒夏晴說話,蔡金花的氣焰不由越加囂張。
她冷哼一聲,抬手止住幫腔的眾人,不屑地一指陳鋒道:“就他,也配和我兒子比?別說胳膊,腿我也得給他敲了。而且,錢也一分不能少!夏晴,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賠錢,老孃就和你沒完。”
“蔡阿姨,您也知道我們家的狀況。我,我上哪裡去找十萬塊錢呀?”
宋晴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忍著屈辱,貝齒緊咬紅潤櫻唇,實在是想不出好辦法,只能砰一聲跪倒在蔡金花面前。
雖說膝下有黃金。
但人窮志短。
擺平眼前這件事,冷傲如夏晴,也只能主動跪下賠罪。
“對不起,蔡阿姨,我替陳鋒向您和耀祖道歉您原諒他這一回吧。”
“哎吆,你是想折我的壽,來苦肉計是吧?呸!我告訴你,老孃不吃這一套。沒錢?沒錢就去借啊,我大兒子就有路子。這樣吧,回頭我讓他把錢借出來轉到我們戶上,你籤個名就行了。”
好狠毒。
竟然藉機讓夏晴借高利貸。
旁邊眾街坊一聽蔡金花這話,紛紛不寒而慄,對宋家母子也越發的敬畏,看向夏晴的目光,則充滿了幸災樂禍。
哼。
天天傲得跟什麼似的,看她以後欠了一債還怎麼清高。
更有那心思齷齪者,甚至想到了以後怎麼藉此脅迫夏晴她屈從於自己。
這可是一朵人人垂涎的玫瑰花,要是趁機能佔點便宜,那可就太好了。
“呵!”
見蔡金花已經無恥蠻橫到如此地步,一直沒有說話,完全被眾人忽視的陳鋒不由怒極而笑。
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撇,不容置疑地拉起夏晴,同時,一雙利目,冷冷地看向蔡金花。
“你說完了?”
“啊?”
蔡金花一愣,沒想到陳鋒會突然插嘴。
以前。
陳鋒惹了禍,總是像個小孩,像個啞巴,一聲不吭地躲在夏晴身後,怯怯懦懦。
怎麼今天竟然敢開口質問起她來?
當她蔡金花好欺負是嗎?
蔡金花三角眼一翻,不由惡狠狠地瞪向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