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的笑意將他蒼白的臉點染地分外動人。他只是抽空望幾眼司徒銘的嘴唇,卻已然能夠猜出他說了些什麼。“我可聽不見你說什麼,所以,就當你什麼都沒說。”
“喂!”
“銘。”東陵陌忽然喚道。他之前與冷心巖商量過,並不打算透露血玉一事,但是看到司徒銘,仍是忍不住提起相關的話題,“你這翡翠不錯,哪裡來的?”
“哎喲,飛絮今天太陽西邊出來了,你關心這個?”司徒銘以為東陵陌只是給弟弟解圍,畢竟他們兄弟感情深厚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蘇振孝敬大舅子的,苗疆那邊出的,大哥也有一塊,不錯吧?”
洛陽蘇家富甲天下,蘇家大公子蘇振為人溫文儒雅,擅長琴藝,與司徒家的三公子司徒今一見傾心,琴瑟和諧,這在洛陽算是個公開的秘密了。
一旁獨自飲茶的司徒翎咳嗽一聲,沉聲道:“是大伯。”
東陵陌和冷心巖一怔,反應過來之後,憋著笑面面相覷。司徒銘撇撇嘴,低聲道:“一廂情願,阿今都被吃乾淨了。”
“嗯?”司徒翎微微挑眉,“你說什麼?”
“咳咳,噗,”東陵陌適時插入,但仍沒忍住笑出來,“抱歉。銘,說起來,你那塊血玉扇墜呢?我曾對心巖說起,他很想賞玩一番。”
他向冷心巖遞了個眼色,冷心巖立刻心領神會:“嗯嗯,東海血玉,久聞其名,無緣一見。”
“哎,那個很稀奇麼?”司徒銘撓撓頭,“我好像丟書房櫃子裡了,紅彤彤的,大哥不喜歡,我就不怎麼戴了。”
“哦?”東陵陌目光凝了凝,沉聲道,“那下回,便帶出來如何?”
“王爺喜歡,送王爺也無妨啊。”司徒銘完全沒有覺察東陵陌口吻中的試探,眼眉笑得彎彎,又去湊在東陵晚身邊,“雪落,可以喝了麼?”
東陵晚抬眸望著他,澄澈的目光,泠泠動人心絃。“什麼?”
“牡丹釀。”司徒銘說完,便伸手去拿酒罈,“這壇都歸我吧。”
“別喝醉了。”東陵晚笑著讓開,轉過臉,卻見冷心巖怔怔地望著自己,柔和的目光,隱隱蘊著期盼。
“王爺?”
東陵陌正和司徒翎在交談著什麼,因為揹著身子,東陵晚無從得知。他越過矮桌,坐到冷心巖身邊。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可他的身形和冷心巖比起來,實在太過單薄瘦弱。“王爺不高興?”
“怎會?”近在咫尺的氣息,讓冷心巖有些無措,可他仍不得不與東陵晚對視著,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僵硬,而東陵晚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蘭香,卻如同繩索般漸漸緊縛他的心,“雪落的身體如何了?”
依舊只是這個單調的話題,東陵晚微微笑著,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頭:“王爺看這洛陽的景色,比京城如何?”
“各有千秋。”佳人在側,湖光勝景早已不在冷心巖眼中,他凝視著東陵晚鮮花般的薄唇,少年的心悸動著,情愫如蔓草般生長,“長安灼灼其華,而洛陽國色天香。”
“久聞京都長安盛名,若是有機會,晚一定慕名前往。”東陵晚的眼中,含著憧憬。他那般病弱的身子,恐怕連東陵府都是難得出幾回。
冷心巖只感心中陣陣酸澀,知逸無蹤,卻被困在小小一方天地:“雪落,很想去京城?”
“天高地迥,又有哪裡不是心之所向。”東陵晚嘆道,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漾起淡淡笑意,“不說這些,王爺可有興致對弈?”
一笑傾心,而冷心巖早已恍然入夢,含笑頷首:“好。”
☆、十
微風吹盡一湖閒適,萬里晴空,明媚了天地風光。
船舫漾出漣漪,靖暖情懷,又三分春色,一世悠然。
日影漸漸偏移,已然出遊了一兩個時辰,船上五人遊興已然闌珊。
司徒銘酒至半酣,吊在司徒翎的肩膀上,媚眼如絲,含含糊糊地說著酒話,稱得上漂亮的眉眼,氤氳滿滿的柔情。
司徒翎依舊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但偶爾轉向弟弟的目光,卻隱含著寵溺。他與東陵陌對面而坐,分別在冷心巖和東陵晚身後觀棋。
黑白子縱橫,酣戰多時,勝負難分。
冷心巖的棋藝自幼得名師指點,自是不弱,便是宮中的大國手,也偶爾有失手落敗於他的時候。但東陵晚落子自成一套章法,看似散漫無心,卻將冷心巖步步緊逼,棋局錯綜,半分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棋戰正在膠著,忽然船身猛然一晃,接著便聽得掌舵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