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拿了個蘋果遞過去,緩和氣氛,戴牧正生氣,擦了下便啃。
“那咱們就開誠佈公的說了啊。”
沛叔佔據優勢,因此拿腔拿調的說,“我的心頭大事呢,就是你太爺爺總想把我弄回去當道士,我覺得這個事,你得頂上,踢球有什麼好玩的嘛……哎,回來回來,不頂上也行,也行的……”見戴牧一聽這話拿起包準備上樓,沛叔趕緊改口。
其實就這麼說一說而已,沛叔知道戴牧不可能答應的,馬上退而求其次。
“那咱們就各退一步好了。”
沛叔又說:“等你假期,咱們回終南山。你跟老道士說:‘沛叔每天堅持早晚功課,並且現在循規蹈矩,更加沒賭錢了。’然後呢,你假意說自己一心向道,願意在道觀裡幹,沒沛叔什麼事,讓老道士把我身上那‘散財咒’給解掉,回頭咱們再一起溜。只要你答應配合,我馬上讓你恢復體能,怎麼樣,我覺得我已經很夠意思了。”
戴牧聞言好氣又好笑,問:“沛叔,如果我答應下來,你馬上讓我恢復體能,不怕我反悔?”
沛叔呵呵一笑,說:“小牧,我還不瞭解你麼,你答應的事從來不反悔的嘛。”
戴牧沒好氣說:“是啊,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那麼你叫我假意告訴太爺爺要在道觀裡幹,那叫什麼事呢?”
沛叔一想,說:“是啊,那你就在那幹唄。”
戴牧怒道:“我說你這人到底是坑還是惡趣味?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沛叔趕緊說:“回來回來,不行咱們再商量嘛。”
戴牧按捺性子說:“最後一次,有什麼條件就說。別再玩你的惡趣味了!”
“那咱們就再各退一步啊。”
只見沛叔露出悲憤的表情說:“你知道的,我那‘散財咒’,一年一洗白,日子沒法過啊,必須得去掉!”
戴牧心想沛叔這回應該是說正經的了,於是說:“這個你得回去求太爺爺啊,我頂多幫你說說好話。”
“說好話沒用。”沛叔低聲說:“那個咒除了老道士親手可以解之外,有一個東西在手的話也沒問題,你得答應幫我把那東西拿到。主要是我自己不能回去拿知道麼,我回去的話八成就再溜不出來了,所以只能請小牧你幫忙。”
戴牧沒好氣問:“什麼東西?”
“對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沛叔如教唆犯一般說:“你只要答應幫忙,下次回去的時候幫我拿過來,我不僅馬上告訴你‘兩儀千里步’的口訣,你的體能立刻能恢復。另外這個玩意兒我也告訴你怎麼用。”說著手在沙發縫裡摸,扯出兩破布來,正是那甲馬。
戴牧看也沒看一眼,不耐煩的問:“緊忽悠我答應幹什麼,你到底要拿什麼東西?”
沛叔說:“你先答應幫忙。”他知道戴牧只要答應,沒有說話不算數的先例。
戴牧說:“沛叔你太坑了,我小時候還能被你這樣忽悠,現在還能麼,你先說要拿什麼。”
沛叔乾笑幾聲,說:“就老道士他抽屜裡的那個……鎦子。”
戴牧聽了臉色一變,冷笑說:“開什麼玩笑,拿點破事要挾我,叫我去幫你幹那種小偷小摸的事,你這什麼人啊。”說著提出揹包上樓,明顯不搭理了。鎦子就是扳指,帶大拇指上的飾品。如果是太爺爺那的黃紙,硃砂、種的草藥之類的,幫忙帶一下當然是舉手之勞,自然可以答應,其它不可能,更何況那種不知道是多要緊的東西。
沛叔嚷嚷說:“怎麼叫小偷小摸了,咱們自己家的東西,本來就是傳給我的,或者是給你的……”
話還沒說完,戴牧打斷說:“沛叔您又坑又沒下限,我鄙視你!”說完,“噔噔噔”上樓了。
很快上面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沛叔有點奇怪,好像戴牧不是特別在意體能的問題。其實可以再商量的嘛,比如他只需要幫忙引走老道士,自己上去把東西拿走不就完了麼,怎麼就翻臉了呢?他不是踢球最重要麼?
沛叔心裡琢磨:“難道這小子打算捨近求遠,為這事特意回終南山一趟,向老道士問口訣?他不是馬上要踢那什麼比賽麼,應該來不及吧,他那性子能忍受每場比賽只踢半場?”
回終南山至少一個多星期,坐飛機,轉汽車,進村得找拖拉機,完了還得爬山,要是運氣不好還得在山裡過夜,遇上下雨就什麼都甭想。戴牧一個人回去的話,能不能找到山路還是個問題。
“小牧,再商量商量啊,不讓你幹為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