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寶座,獲得“無敵爆蛋手”的美譽。從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他絕對是膽大心細有勇有謀的一個人。
就拿幾年前徵兵的事來說,當時他因為身體超重不達標而沒能穿上綠裝,他覺得這純粹是正復部門的錯,於是他直接跑到鄉正復揪著人就破口大罵,嚷嚷道:貓主洗他老人家說過,身體是割命的本錢,沒有好身體就沒有好未來,沒有好未來就沒有大中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貫徹主洗他老人家的號召讓自己的變得強壯起來這有錯嗎?再說了,我們村裡那個視力不好的四眼仔怎麼就被選上了,眼睛看不清的毛病比身體健壯要嚴重多了吧?聽說他是某位領導的親戚,是不是把我給頂下去了?”胖子當年不畏強權興許是年紀還小不懂世故,但是由此可見他秉性是個剛正豪邁不怕一切的漢子。
雖然成長可能使得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但是照胖子的這個變法那也太離奇了吧?我寧願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願相信胖子會怕事。
因此,這正是我所擔擾的地方。
我故作輕鬆,鄙視著胖子道:“我連影子都沒看見,但是是人都能想到,用這種手機保護套的人一定是個女人。大老爺們用這個也太違和太詭異了,你覺得呢?”
“這倒也是。”
胖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除非他是個變太。你懂得,變太不是很多,而一出門就讓我們遇上變太的話,那麼這種機率我隨便買張彩票也說不定能中五百萬了。”
我見他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就問:“她是誰?”
“我想她應該是她。”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有些微微的緊張,從他的神態和語氣中我竟然看到了少有的感傷和悔恨。而這種情緒,胖子是不會有的,就算有,也是不形於色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胖子似乎很在程度上是對那個“她”動了情愫了。
壞就壞在這裡,因為一旦熱愛,回頭太難。
“她?”
“沒錯,是她。”胖子神情很凝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和落寞感,頓了頓便道:“一個應該已經死去了的人。”
胖子這是在逗我玩嗎?還是他想要活躍一下緊張甚至感傷的氣氛?
我覺得這真有些天方夜譚,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鬼扯。難道是死而復生?”我聽胖子這樣一說之後險些忍不住笑出來,胖子這丫也太能瞎掰了吧,但看見胖子沉重的表情和焦慮的眼神,我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難道這真的是真的?如果是,那麼,這不是幸,而是不幸。
幸與不幸,讓人興辛。
然而還有比這更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的事情,胖子接下來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確是死了。”
他深深地呼了口氣,啞著嗓子說:“就在不久前,我殺。死了她。”
聞聽此言,猶如一個睛天霹靂炸在我的腦袋上,我一下子懵了。
我真的不敢置信難以相信。
胖子這廝竟然是個殺。人犯!這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一瞬間我的心寒到了極點,一股莫名的顫慄遍佈全身,是憤怒,是失望,是驚詫,是茫然,是恐懼。
這還是當初的那個胖小子嗎?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我該怎麼做?是舉報他還是包庇他,是原諒他還是不可饒恕他?該同情憐憫他還是厭惡嫌憎他?內心深處有很多種想法一股腦的冒了出來,我一時心亂如麻不能自已。似乎在我內心深處觸控不到的地方有個聲音說,他是你的發小,如同手足,不管他犯了什麼錯,你都要包容和接受。
胖子眼睛灼灼地看著我,彷彿要看到我的內心深處去,我覺得無論如何他不會是一個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的大惡人,必然是事出有因,也或者是逼不得已,我怎麼能透過妄自揣測就看輕他甚至是蔑視他呢?
“我相信你,當時必然是非此不可除此無它。”
我努力平復跳動不安的心臟,斟酌著說道:“你也是情非得已,或者是迫不得已。”
胖子將緊盯著我眼睛的銳利眼神挪開,然後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一笑,說道:“果然沒交錯人,胖爺我怎麼會看錯人?我知道,骨子裡我們都是一類人,都是有情懷的好青年,只不過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了很多彎路,跌倒了很多次,沒有找對方向。”
他停了停又說:“比如這一次,比如她。”
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些感傷。
我覺得人不應該鬱鬱寡歡,應該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