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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好像突然從幻想中清醒過來，趕忙道：“好、好，當然了！對不起，大衛，我走神了。”他拖過一把椅子坐到桌子前，開啟了電腦。大衛和莫妮卡站在他身後，從他肩膀上方看著電腦螢幕。

古普塔首先開啟了電腦中的“我的檔案”，螢幕上立刻出現了自這臺電腦安裝以來到訪過卡耐基休養所的教授們留下的所有文件。古普塔撥動滑鼠滾輪找到一個名叫“邁克爾盒子”的資料夾。資料夾設有密碼保護，古普塔鍵入密碼“紅色海盜79”，資料夾隨即開啟了。他指著螢幕上的七個微軟文字檔案說：“這些就是我們四年前在這裡建立的所有檔案。如果漢斯把統一理論藏在這臺電腦上，那麼肯定就在這個資料夾裡，因為其他所有檔案都是在那之後建立的。

資料夾中有七個檔案，從最上面一個檔案的日期“2004年6月27日”到最下面一個檔案的“2004年8月9日”，按照各自最後一次修改時間的先後順序排列在一起。第一個文件的名稱叫“視覺”，而以下六個文件的名稱都是三位數的數字，分別是：322、512、845、641、870和733。

古普塔開啟了“視覺”文件，解釋說：“我記得這個檔案。我們到達這裡的第一天晚上，我下載了我的一個學生的一篇論文，是關於視覺識別程式的。但是，我後來一直沒有找到時間去讀。也許漢斯開啟了這個檔案，把一些方程式塞了進去。”

論文的題目叫做《視覺表徵中的機率子空間》，是一篇典型的研究生論文——冗長乏味且令人費解。古普塔一頁一頁地往後翻，大衛則期盼著看到文中出現空白處及緊隨其後的一長串井然有序的方程式，它們應該同視覺識別毫無關係。但是，經過洋洋灑灑9個章節、23個圖表和72個參考檔案說明，直到論文結束也沒有任何發現。

古普塔看到論文的結尾處後，說道：“好啦，這一個完了。還有六個檔案。”

他接著點選了名為“322”的文件。檔案很大，花了一些時間才慢慢開啟。大約五六秒鐘之後，螢幕上出現了一長串人名，每一個名字後面都附有一個電話號碼。第一個名字是保羅·阿拉米，第二個叫坦尼婭·阿爾託，然後是至少30個姓艾倫的人和同樣多的姓艾倫森的人。古普塔教授向下滾動頁面，接著出現了無數的姓艾伯特、阿伯納西、阿克曼和亞當斯的人。他加快滾動的速度，成千上萬個按字母順序排列的人名由下至上在螢幕上一閃而過，形成一片流動的數字化光影。

莫妮卡搖了搖頭，感到非常不解。她問道：“您為什麼要下載一本電話簿？”

“是邁克爾乾的。”古普塔朝孫子的方向歪歪頭，那孩子還在同雷龍機器人玩球。“患自閉症的孩子通常都會對某些古怪的事情產生痴迷行為，比如，有的人會把火車或者汽車的時刻表記下來。幾年前有那麼一段時間，邁克爾對電話號碼特別痴迷，他看過許多電話簿，把他們全部記在腦子裡，並且還要抄錄下來。這幾個文件都是不同地區的電話程式碼的號碼簿。”

大衛費力地盯著從電腦螢幕上飛快閃過的名字和數字，由於移動太快根本看不清楚。於是他問教授：“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哪些檔案是克萊曼博士改動過的？”

“很遺憾，文書處理軟體中的‘追蹤修訂’功能被關閉了，所以我無法讓電腦自動查詢更改過程。我只能憑眼睛一頁一頁地找，看有沒有漢斯加進去的內容。”

莫妮卡噓了一聲，道：“該死！如果其他檔案也和這一個一樣長，您就得盯著電腦螢幕好幾個小時。”

突然，古普塔教授停止了滾動的電話簿，格外專注地盯住了電腦螢幕。大衛以為老人奇蹟般地發現了博士先生的方程式，就像在浩瀚的資料大海里撈到了一根閃閃發亮的銀針。但是，螢幕上除了一串姓卡波特的人名之外，並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我有個主意，”教授一邊說一邊把游標移動到螢幕的上方。“任何方程式都必須有一個等號，對嗎？所以，我只需要在每一個檔案裡查詢這個數學符號就行了。”說著，他點開編輯欄的選單，再點開查詢視窗。“像這樣查詢可能也需要幾分鐘的時間，這些檔案畢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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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理論》第八章（3）

大衛點點頭，但是這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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