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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一把將頭罩扯下來，它現在已經毫無用處。在透明的球體外面，莫妮卡彎著腰站在終端機前，正拼命地在鍵盤上胡亂地敲打。她大聲叫道：“該死！另外有人進入了伺服器，正在下載檔案！”

在他左邊的另一個球體裡，邁克爾正在調整自己的頭罩，看上去失敗並沒有使他感到驚訝也沒有感到失望。幾秒鐘後他重新端起步槍，又在球體裡開始跑起來——他又從頭開始了整個遊戲。

大衛說道：“我們必須從頭再來，我們只能……”

莫妮卡用手抓扯著頭髮說：“你沒有時間了！還剩下20秒鐘！”

大衛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於是重新把頭罩戴上。紅色的霧氣正在減弱，他準備好重新回到村子外的開闊地裡。　但是當最後一抹紅霧褪去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排門上刻著首字母的衣帽櫃，代表他的那個士兵正四肢著地趴在衣帽間的地上。原來，子彈並沒有擊中他的頭部而只是擊中了他的身體。

他無法向前移動，但是仍然可以舉槍射擊。頭盔上閃爍著數字“3”計程車兵站在一個衣帽櫃前，櫃門上顯示出的並不是方程式而是下載時間的倒計時。當讀數顯示出“九秒”的時候，大衛扣動了扳機。

* * *

西蒙發現電腦螢幕上有什麼動靜，一個小小的圓形物體在那一排衣帽櫃上彈了一下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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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理論》第十章（11）

他指著螢幕問道：“那是什麼？”

古普塔沒有回答，他仍然沉浸在倒計時的興奮之中。

“有個東西從螢幕上劃過，飛到左邊去了。”

教授皺起眉頭把控制桿向左移動，他們看到了整個衣帽間的影象：地上躺著一個綠色的雞蛋形狀的東西。西蒙立刻認出了那是什麼——一枚美國陸軍的M406槍榴彈。

* * *

大衛吃力地從球體中鑽出來，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他在虛擬世界裡戰鬥了不到15分鐘，然而他的感覺卻好像剛剛打完了殘酷的硫磺島戰役。他把虛擬現實頭罩和塑膠步槍扔到一邊，跌跌撞撞地向莫妮卡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阻止他下載了嗎？”

莫妮卡沒有抬起頭，仍然弓著身體站在終端控制檯前，眼睛愣愣地盯著電腦顯示屏。她說：“你為什麼要用槍榴彈？你只要朝那個混蛋開一槍就可以中斷下載。”

“但不管怎樣，我們還總算中止了下載，對嗎？他並沒有得到統一理論，是不是？”

“呃，是的。你讓下載停止了。同時，你也毀掉了‘戰地勇士’而且刪除了所有的程式檔案。”

他抓住桌子邊沿穩住身體，問道：“那麼，那個藏有統一理論的程式檔案呢？”

“沒了。徹底刪除了。因為那個檔案是整個遊戲軟體的一部分，毀掉遊戲程式也就永久毀掉了那個檔案。即使有人想從伺服器上提取資料，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毫不相關的東西。”

他覺得胃裡又開始痙攣，就像他剛才站在旋轉球體裡一樣，而且現在整個宇宙都在圍繞著他旋轉。由於他的失誤，整個宇宙的藍圖、整個現實世界隱秘的設計圖都在一瞬間化為了烏有。

莫妮卡的目光終於離開了電腦螢幕抬起頭來，大衛驚訝地發現她臉上充滿了歡笑。她告訴他說：“好在克萊曼博士事先採取了預防措施，他為那個檔案設計了一個安全視窗，就在整個程式即將被刪除前的一瞬間，這個檔案的資料被立刻儲存到了一個快閃記憶體盤裡。”

“你說什麼？”

她伸出手掌，上面有一個長約三寸、寬約一寸的銀灰色快閃記憶體盤。她說：“統一理論在這裡。至少我希望它在這裡。我得找一臺膝上型電腦證實一下。”

大衛感到自己已經全身癱軟，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怔怔地看著莫妮卡手中的快閃記憶體盤。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統一理論對他自己有多麼重要。

當莫妮卡在辦公室裡尋找膝上型電腦的時候，邁克爾從球體中爬了出來。他把虛擬現實頭罩和步槍放回到櫥櫃裡，然後重新拿起了他的“遊戲男孩”。離開虛擬現實的戰場，重新回到一個用拇指控制的小機器和只有三寸寬的螢幕上，他肯定感到了巨大的失落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