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朝野紛紛傳言,說他私下勾通遼邦。高行周也正為這件事在朝廷吵鬧了一番,不願留在定州……看來,這事並非空穴來風,如果真是這樣,這大晉也就非亡不可了。”
不說這張彥澤自己思忖,猜度那杜威通遼賣國之事。卻說那恆州晉營的中軍帳裡,杜威剛把張彥澤“送”了出去,那傅柱兒立便閃了進來,低聲對杜威道:“啟稟大帥,那遼邦特使赫哲又來了,要見大帥。”
杜威聽了,吃了一驚,忙問:“他的兵都到了我城下,他要見我?他說了是什麼事嗎?”
傅柱兒說:“還是和上次一樣,要大帥歸順大遼。”
杜威又問:“上次殺了他的趙延之,他難道不記恨?這次提了這件事了嗎?”
“說了。”傅柱兒說:“赫哲說:左賢王說了,殺得好。這個趙延之是個反覆小人,大帥殺他殺得好。替大遼除了一害。”
杜威聽了,放下了心來,忙說:“有請,有請。快請他進來商議商議。”
傅柱兒得令,忙回到自己帳中,把赫哲領了過來。相見後,赫哲遞過蕭翰的文書,文中說的大概是:上次趙延之叛遼投晉,杜威殺他殺得好。那趙延壽在定州敗於高行周,與杜威無關。此次遼王再次興兵南下,誓滅石晉,更換皇帝,望杜帥知機歸降,取代石重貴云云。
杜威看後,滿心歡喜,便與赫哲商議一番,決定丟下滿城不管,只等定州,泰州,雄州人馬到來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挾持三州的將領一併降遼。
要說這杜威勾通遼人,滿朝上下早已說得沸沸騰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只一個石重貴不信罷了。其實,早年石敬瑭投靠遼人當兒皇帝,全國上下大多數人都不甘願的。所以,石重貴登位後,與遼國交兵,儘管指揮不當,但還是打了勝仗。那就是人心所向,同仇敵愾之故。可如今石重貴糊里糊塗,堅信不疑地把這個抗遼的軍權交給了通遼賣國的杜威手中,就失去人心了。不要說在外的兵將人心背向,就是杜威身邊的兵將也大多是人心背向。因此,附近各州守將都派有人在恆州打聽訊息,杜威手下那些愛國兵將也主動向他們提供訊息。再加上蕭翰為了策反杜威,故意不斷把杜威降遼的資訊散播出去。因此:赫哲招降啦……杜威不援滿城啦……等等訊息,很迅速地由一些“愛國者”們傳遞到各州去。
先說這張彥澤,剛才在中軍帳與杜威議事出來,滿腹疑雲,越想越不對路。回頭吩咐手下親信士兵,到杜威軍中打探。那杜威軍中也不乏“愛國者”,這邊杜威和赫哲商量著怎麼怎麼辦,那邊也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傳到張彥澤那兒去了。張彥澤一聽,義憤填膺。當著我這個監軍在此,竟敢公然與遼使勾結,這還了得!於是,領著十來個親兵,直奔杜威帳裡。只見杜威果然與赫哲高坐帳中,正在飲酒密議,不禁大怒道:“好個杜大人!滿朝上下,皆奏報你通遼賣國,惟獨皇上不信,故遣本官前來監軍,為的是平息朝野對你的猜疑,誰料你果真如此。今為本官親眼所見,你尚有何話說?”
杜威笑道:“好一位監軍大人,俗話說得好:‘山高王帝遠。’難道你不知到此處是我的中軍帳?別說是你張大人,就是那石重貴來了,也只有我說話的分兒,能容得你說話嗎?”
張彥澤本是一介武夫,聽他這一說,不禁怒從心上起,拔出腰間寶劍,喝令親兵:“快與我把這反賊拿下!”
不料那帳後原來就埋伏有一百名杜威的心腹刀斧手,杜威一聲號令,立便蜂湧而出,把張彥澤等人團團圍住。一時之間,全部繳械。
杜威冷笑道:“張大人!你沒見我是怎麼殺趙延之的嗎?今天我殺了你,明天把你的頭顱送到石重貴那兒去,說你叛國投敵,你說石重貴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說罷,喝令刀斧手:“統統的給我押出帳外砍了!”
那赫哲見了,忙說:“且慢!”回頭對杜威說:“大帥且請息怒。俺家大王說過:石晉朝中不少棟樑之材,若能為我大遼效力,則汴梁指日可平。剛才張大人此舉,不過是彼此不曾溝通,一時誤會而已。”說罷,轉身又向張彥澤說:“張將軍難道不知?這石晉王朝本來就是我大遼所立?如今我家大王興兵討伐,只因石重貴叛逆背盟,導致兩家不和,替你們換一個皇帝罷了。因此,我來請杜大人助我大遼伐晉,都是為你們平息內患,根本說不上是什麼‘通遼賣國。’俺家大王早與杜大人有約,平定汴梁,廢了石重貴,就讓杜大人作中國之主。古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大人若能翻然徹悟,改轅易轍,協同杜大人共助大遼,他日杜大人榮登大位,張大人亦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