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柱是丁亥,月柱癸卯,日柱丙午,時柱壬辰。掐指一推;年上劫財坐殺,月柱正官坐印,日神坐下又是個丁火兄弟,加上時柱壬辰……乃是一主“官殺重見,身殺兩停,壬騎龍背”的命局。心下暗忖:這位公子龍行虎步,命格不凡,師尊所囑的真命天子,必是此人無疑。經細細推算後,對趙公子說:“按在下推算,公子的命,財,官,印綬俱全。且又殺強身旺,富貴不可限量。但是官殺互見,未免一生中坎坷衝突,難得安寧。且目下年運不利,一切皆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方為穩妥……”
石守信笑道;“你這位先生這麼說來就不通之極了。既說俺大哥富貴不可限量,又說他一生坎坷衝突,這豈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苗訓忙問道:“公子此話何解?”
石守通道:“俺這話一點也不難解。你說俺大哥富貴不可限量,怎麼個不可限量?大不了統率三軍當個大元帥:不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個宰相:再大了也就當個皇帝。能當上這麼一個位兒,這才說得上是富貴不可限量。哪你又說他一生坎坷衝突。倘若坎坷衝突又怎能得到那不可限量的富貴?這豈非自相矛盾?”
苗訓笑道:“公子所言不差,但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豈不聞‘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之說?就拿近代的幾個皇帝來說吧,比如梁太祖朱溫,稱帝不過六年,即被其子所弒。唐明宗李嗣源可稱一時英傑,但稱帝七載,不曾享過一日太平。咱們晉國的大行皇帝雖然是他李家的女婿,到頭來還不是奪了他的江山?要說起來,他們幾位都是一代人君,都可說是‘富貴未可限量’了吧?但是他們的一生不是坎坷衝突嗎?禍福倚伏,都蘊涵大道之中,豈能說貧道自相矛盾呢?”
石守信聽了,也覺在理。便又問道:“哪先生剛才又說俺大哥目下年運不利,那又是有何根據而說的呢?”
苗訓答道;“這位公子請聽;在下是依理直說,絕無半句誑言。因為這位趙公子目下五年交的是辛丑運,乃是身臨喪門,必有刑獄之災。與近親之人,有遠別生離之劫。更加今年癸卯,流年與月柱相疊,是為伏吟,古云‘反吟伏吟,雙淚淋淋。不損自己,也損他人。’是必要離鄉別井,遠走他鄉方可免禍……”
王審琦道;“你說了一大堆那些雙門單門,反吟復吟的。俺半句也不懂,你就說那什麼離鄉別井,遠走他鄉的,究竟有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沒有?”
苗訓想了一想,說;“辦法倒是有的,貧道再贈這位公子幾句話;莫入無人空廟堂,遊戲亦能惹禍秧。只為年命逢驛馬,難免徙流走他鄉。時逢月滿多兇險,朔日行事方吉祥。單騎千里能行走,結隊成群多損傷。這位公子若能依著這幾句話的告誡行事,凡事小心謹慎,過了這五年厄運,那就自然能趨吉避凶,遇難呈祥,躲過離鄉別井這一關和避免血光之災了。”說罷,還取過紙筆寫了下來,遞與趙匡胤。
趙匡胤聽了,也是半信半疑,姑且接了過來,揣在懷裡,又掏出幾錁銀子,放在桌上,起身告辭,三人出門而去。
來到大街之上,石守信說;“大哥,剛才他說的,照你看靈驗是不靈驗?”
王審琦搶著說;“不靈不靈,還用他算,看著咱兄弟這身打扮,誰不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看著咱們沒官服穿,那肯定沒當官。就說咱們沒交好運…”
石守信哈哈大笑說;“平日咱們常說三弟魯莽,不想到今天倒悟出個理來,把個算命先生批判得一無是處…大哥,你看怎麼樣,靈不靈?”
趙匡胤說;“按他剛才說的,其實也就是易經上說的那一套道理。這書咱們也讀過,也記不了那麼多那麼清了。反正他都是依書本上說的,看來也錯不到那裡去,要說靈不靈,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王審琦說;“不靈!不靈!就是這個臭道士,倒誤了咱們喝酒的時光。走!喝酒去。”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走,大搖大擺,來到了汴京大酒樓,排上了酒菜,觥酬交錯,喝了一個時辰,都有了七八分醉意,王審琦說;“兩位兄長,飯也飽了,酒也夠了,今天天氣夠爽快的,咱們再到外邊逛個夠吧。”
趙匡胤說;“逛就逛唄,古人說;春遊芳草地,夏賞綠荷池。咱們找一個靜悄悄的去處,樂一樂,鬧一鬧……”
王審琦說;“好!好!大哥說得好。咱們找一個靜悄悄的去處,樂一樂,鬧一鬧。”
三人下了樓,來到街上。轉了一圈,專找冷清的去處……來到一條靜悄悄的大街,忽聞前面傳來鐘鳴鼓奏之聲。
趙匡胤道;“怪了,這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