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煩了。”張煥笑了笑,他探頭看了一下車內又問道:“孩子們怎麼沒有動靜了?”
裴瑩回頭瞧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兩個小傢伙騎了一上午的馬,早累得不行,這會兒兩人都睡得象小豬一樣。”
張煥點了點頭,便問道:“夫人找我有何事?”
裴瑩指了指後面的崔寧笑道:“昨天我們在咸陽聽說今年的馬球大賽延期到了明年二月,去病有沒有興趣組織一支隊伍參賽?”
“怎麼,難道你們也是馬球迷嗎?”張煥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們說過此事?”
“長安人有幾個不是馬球迷,我們又豈能例外?只是跟了你再有沒機會罷了。”
裴瑩一雙妙目望著張煥,笑吟吟道:“如何,反正你有現成的騎兵,就組織一支,讓我們也有鼓勁的球隊。”
張煥心中一動,馬球比賽倒是一次極好的聯絡交際機會,他便點了點頭,轉頭問旁邊的李定方笑道:“你對此事可有興趣?”
李定方也是長安人,說起來還是宗室旁枝,他從小就酷愛馬球,從軍前便是一個馬球高手,昨天就是他在咸陽得知馬球大賽延期之事,便找個機會告訴了夫人,見都督點頭,他心中歡喜得要炸開,連連點頭道:“請都督放心,咱們有大食地駿馬,又有大唐最善戰的騎兵,一定不在話下,屬下願接受此令!”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張煥說罷,他又看了看長安城,便對裴瑩道:“我估計岳父會出城來迎接,那我就先到前面去了,以免失禮。”
“去吧!”裴瑩笑了一笑。便拉起了車簾。
正如張煥所料,裴俊在下急書給張煥後,便日日派人留意。張煥昨日到咸陽時,他便得到了訊息,一早便帶了十幾名重臣出城前來迎接。
和張煥前月返回隴右不同,這次張煥進京不是凱旋,而是進京商議國事,但更重要是崔小芙不願張煥風頭太勁,便不同意舉行正式歡迎儀式,官員若想去迎接則悉聽尊便。只屬於個人行為,與朝廷無關。
但裴俊必須要做出一個姿態,以表示他對安西地重視,除了裴俊、楚行水、崔寓、盧杞、裴佑等一班重臣外,許多張黨的成員,如張破天、元載、楊炎、張延賞等等數十人也相邀來到城外迎接,不僅如此,更有上百名有心加入張黨的中低層官員也自發地趕到了城外。
“來了!來了!”官員們老遠便看見了遠方飛揚地塵土,大家急不可耐地湧上官道,那些底層官員還整裝理帽。得給尚書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時一名快馬飛馳而來,侍衛下馬向裴俊稟報道:“啟稟相國,張尚書已到兩裡外。”
裴俊呵呵一笑,便回頭對眾人道:“諸君,咱們的安西英雄終於回來了,大家今天聽我的,務必將他灌得酩酊大醉。”張煥的大軍在一里外便停了下來,他在十幾名親衛的護衛下,緩緩騎馬而來,張煥老遠便看見了裴俊。他翻身下馬,笑著迎了上去,向裴俊深施一禮,“隴右節度使張煥參見右相國。讓右相國久等了。”
裴俊打量了一下自己地這個女婿,見他回來已近一月,但臉上的征塵還沒有完全消失,可以想象他轉戰安西的艱苦,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便連忙將他扶起道:“賢侄為國收復安西,立下了不世之功,應該行禮地是我。本來朝廷應該為你舉行盛大地歡迎儀式。但太后不願意擾民,就請你多多擔待了。”
張煥搖了搖頭道:“張煥不敢。為國效力是我分內之事,可惜我遠在安西,未能趕回來為先帝送行,心中遺憾之極,明日我當去宗廟告慰先帝的靈位。”
裴俊心中猛地一跳,想勸他不可妄動,卻又一時找不到理由,這時,旁邊的楚行水卻嘆一口氣道:“先帝在世最是關心安西戰況,日日駐足在安西地圖前,去病收復安西,當去他靈前告慰。”
裴俊見二人一唱一和,他暗暗嘆了一口氣,便勉強一笑對眾人道:“張尚書一路勞累,我們也不打攪了,大家各敬尚書一杯酒,就算作是為他接風洗塵。”
“拿酒來!”
幾名侍從端來擺滿酒盅和酒壺的盤子,裴俊滿滿斟上一杯酒,遞給張煥道:“你我是翁婿,但更是同殿為朝廷的重臣,望你繼續以國事為重,護佑我大唐的長治久安。”
張煥默默無語,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時,楚行水也端一杯酒上前,微微嘆道:“我們原本戲言將你灌醉,可現在我卻覺得應該敬你兩杯酒,一杯是敬你為大唐收復安西,另一杯是敬那些為大唐戰死的將士,你就代他們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