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有一天,家長不捧了,那種落差,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接受得了的。
病床上的裴泠泠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唐昭理,她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嘖”了一聲,聽上去,好像十分糟心。
“你在這裡幹什麼?”裴泠泠沒好氣地問他。
唐昭理被她噎了一下,他好心好意地留在這裡等她醒過來,沒想到人家眼睛睜開第一句話就是滿滿的嫌棄。唐昭理被人捧慣了,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
他頓了頓,才開口,“我等你醒過來。”
“醒過來幹什麼?”裴泠泠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才過了兩個小時,她原本以為已經睡了很久了,沒想到才這麼點兒時間。裴泠泠抬眸看他,“我這裡不需要你,趕緊走吧。”
聽她張口閉口就是讓自己走人,原本就有些堵心的唐昭理心裡更堵了。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剛才我爸給我打電話了。”唐渭看到裴泠泠發的離婚宣告,當即打電話過來把唐昭理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不僅是外面的人,就連我父母,都認為我是看你父親不在了,過河拆橋跟你離婚的。”
裴泠泠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一副不合作的態度。唐昭理見她這樣,也知道今天晚上怕是說不下去了,但讓他就這麼走了又好像不是很甘心。他思考了一下,終於找了一個話題,“你明天早上打算怎麼辦?”
“這是我們公司的事情,不勞你費心。”裴泠泠看了他一眼,她實在太疲倦了,頭一歪就倒在枕頭上睡了過去。唐昭理見她說睡就睡,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麼累還是不想跟自己說話裝出來的,心中有些失落,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裴泠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雖然心中惦記著事情,但她也知道第二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有好的精力不行,加上昨天勞累了一天,實在太疲倦了,這一晚上居然睡得還不錯。
第二天早上起來,唐昭理已經不在了,裴珏還在醫院,見她出來,昨天晚上把裴泠泠賣了一遍的裴珏自覺心虛,連忙迎上來跟她解釋,“姐夫回另外一邊醫院去了,說是昨天晚上他侄子好像又發燒了。”
裴泠泠往外伸的腳猛地頓了一下,開始對裴珏進行無差別攻擊,“昨天晚上我發的宣告你沒看是吧?還是說你不識字啊。”
“不是吧姐。”裴珏有點兒不敢相信,“你還真的要跟他離婚啊。”眼下裴氏正遭遇鉅變,裴泠泠已經不服眾了,如果沒有唐昭理在後面站著,她那個位子豈不是更坐不穩?
裴泠泠掃了他一眼,“靠別人能坐穩的位子,永遠做不安穩。”她去詹甜甜的病房看了她一眼,又囑咐了裴爽兩句,讓司機開車送她回到裴宅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匆匆忙忙趕到了裴氏。
如果不是她臉色有著粉底也蓋不住的蒼白,單看她今天的精神狀態誰也不會想到她剛剛經歷瞭如此大的變故。裴泠泠去的時候離八點半還差十分鐘,頂樓大會議室已經有了幾個股東,裴泠泠掃了一眼,嗯,昨天晚上的那幾個主要人物還沒來。
她坐在自己以前的位置上面,最上面那個原本屬於詹海生的位置空了出來。眼看著時間已經過了,剩下的那幾個位置還是沒有被坐滿,之前坐下的人當中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如果不是裴泠泠在這裡坐著,恐怕早已經走了。
她把自己的助理叫了過來,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吩咐她,“去問一下,那幾位董事為什麼還不來,是不是路上堵車,要不要公司派車來接他們。”
片刻之後,助理回來彙報,“甄董事說他昨天晚上傷心董事長的離開,心臟病復發,今天不能來公司。劉董事王董事還有朱董事,說他們馬上就到。”
裴泠泠揮手讓她下去忙了。很好,感情今天上午這場逼宮,有些人還要避一下嫌。
眼看著時間快到九點一刻了,劉靜波帶著另外兩名董事這才姍姍來遲,一進會議室,他就先笑著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奔波勞累,今早上起來得有點兒晚,加上路上堵車,來晚了來晚了。”
裴泠泠衝他笑了笑,“是,昨天晚上劉董來了醫院兩次,對我家關懷備至,確實累得很。”
劉靜波笑了一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明知故問,“怎麼?其他人還沒來嗎?”
裴泠泠不介意跟他解釋一下,“甄董昨天晚上心臟病發作,今天早上來不了了。我還打算等下開完會,過去看看他呢。”
“原來是這樣啊。”劉靜波話音剛落,裴泠泠就說到,“要我說,這人年紀大了就該多注重保養,別成天那麼勞累,對身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