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事情,真要下決心還是需要一點心理建設。但是林禹成的話,感覺會是個很溫柔的戀人,說不定體驗會不錯?
不管怎麼說,反正不會是今天。
他們就這麼在水池邊親了一會兒,然後林禹成抱著她回了床上,像照顧什麼小孩子一樣半摟著,另一隻手拉過被子,塞塞好。
這時朱茗差不多已經已經進入醞釀睡意階段,她的手顯然已經把面前沉甸甸的軟肉當成了什麼成|人阿貝貝,嘴上完全是下意識地說著話:“禹成,你能跟我講一些關於你的事嗎?”
“嗯?”
“就是想更瞭解你一點。”
當朱茗這麼說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這話有些耳熟,好像誰對她說過。
對了,是陳盛。那時候他忽然說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想和她聊一聊,但她只覺得無聊、無趣、莫名其妙。
原來是因為愛,所以才會有這種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欲|望嗎?
這麼想著,朱茗再次抬起頭,怎麼都親不夠一樣。
仙度瑞拉
“關於我的事?”林禹成真情實感地激動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 這是第一次有女生對他的個人情況產生好奇。
在他的理解裡,所謂的“想了解關於你的事”,那至少就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了, 打聽他的私生活了,將他納入考慮範圍了。
這像極了一場相親。
於是他也認真回應著:“我爸媽是老來子生的我,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我爸今年六十多快七十了——他那個年代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時代,所以我小時候調皮捱過不少揍,但也不耽誤我不服他。我媽比我爸還要再大幾歲, 現在……已經糊塗好幾年了。”
“糊塗?”
“對, 就是老年痴呆。”
怪不得多少聽他講過一點關於爸爸的事, 但完全沒聽他提起過媽媽。
朱茗有些驚訝, 瞌睡都走了一些:“那你……一定很難過吧?”
“一開始剛出現症狀的時候肯定難受, 接受不了——就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媽媽就已經老糊塗了。”林禹成說得很坦然, “但是不得不說我爸也是條漢子。當時我接觸公司業務第三年,我媽情況急轉直下, 我爸直接把公司交接給我退居幕後,一天什麼不幹就陪著。”
他聽起來甚至有些驕傲:“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爸這人腦子有點毛病, 軸得不得了,但就這事上真沒得說的。其實他有的是錢請保姆、請護工,但他不放心, 就算請了也就是給搭把手,凡事沒有他不伸手的。”
“所以要說難不難過吧,我覺得也還好。因為我爸把我媽照顧得妥妥貼貼、乾乾淨淨的,每天推出去散步, 晚上回來看會電視,還就愛跟我媽說話。其實我媽都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了, 他一個人說得可起勁兒呢。”
是朱茗難以想象的辛苦,但被他說得很輕鬆。
她又往他懷裡拱了拱:“要是我媽媽這樣……我肯定覺得天都塌了。”
林禹成十分理解她這種感受,因為在她的家裡,媽媽真的是那個天。
他也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同時想把話題引開。
卻發現要講關於他的事,無論如何繞不開陳盛:“其他的話,就是,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小力氣大,想法又比較一根筋。那時候看那個誰被欺負,不是打了人了嗎。當時那誰他爹一口咬定兒子跟誰關係都很好,沒受欺負,從那之後我爸就更覺得我不揍不行。再加上我長得比較兇,名聲又不太好,性格也不是多活潑的,所以確實沒什麼朋友。”
聽他刻意避陳盛名諱,朱茗還是覺得有點好笑:“那阿盛他……”
“別別別,快別提那個字兒。”林禹成連聲制止,“聽著就煩。”
“好,那我們就不提。”朱茗憋著笑,“所以他也沒有去幫你跟你爸解釋一下嗎?解釋說你真的救了他?”
“他不敢。”林禹成嗤笑一聲,“我爸這人出了名的較真,真要是知道我被冤枉了肯定又要大鬧一通,到時候不光他不用混了,他爸也也不用混了——我覺得他爸為了維護那幾家的面子,甚至有可能承認他兒子撒謊。”
林禹成聳聳肩:“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爸的——他也就算了,小孩子膽子小一點我覺得都能原諒,而且他後來也……”
他想說陳盛後來也有盡其所能彌補他,雖然平時賤也沒少犯,但該幫忙的時候從不含糊。
但說了一半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