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引導著談話的節奏:“你高中才開始接觸畫畫嗎?”
“也不是。”朱茗想了想,“其實小時候就喜歡, 所以小學時的黑板報都是我出的——這麼一說好像就是從有一次畫黑板報開始,我們班主任一直表揚我,然後還順帶提了一下不允許起外號的事, 從那之後大家就對我不錯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應該會銘記這個老師一生吧。
陳盛語塞片刻,試圖繼續深挖:“所以你是從小就發現了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然後早早地決定了要走這條路……”
“不是的,這怎麼可能。” 朱茗連連搖頭, “我媽當時還生氣呢,覺得那麼大個黑板報就我一個人出, 耽誤我學習了。後來她專門找老師溝通了一下,老師就派了兩個人給我寫字——這兩個女生可喜歡我了,到現在她們倆還會給我寄好吃的呢。”
所以她朋友緣還挺好的。
陳盛覺得好笑,但還是繼續道:“所以即便是小學時的朋友,你也保持聯絡?”
“是的呀,又沒有絕交。”朱茗其實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我在班裡不是很核心,所以朋友也不多,一般來就說是自己待著的。但是可能是怕我總是一個人會寂寞,有些同學會主動跟我說話,然後就成了朋友。所以雖然說是跟小學朋友也聯絡,但其實人也沒有很多,總共算起來的話也就……”
朱茗說著開始掰手指,陳盛眼看著她都把快第二隻手掰完了,到底還是沒掰清楚:“大概就是不到十個這樣子。”
“……你的精力足夠維護十個朋友嗎?”
“我沒有花什麼精力啊,就只是偶爾聊聊天而已。如果你說常見面、能約飯的朋友,那現在的話就是室友們了。”
那陳盛就看不明白了——朱茗只是個畫畫的,她顯然沒法從這些朋友身上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那她為什麼要保留這些無效社交呢?如果說跟現在的室友處好關係還有能給自己營造良好生活環境的意思,那跟以前的朋友為什麼還要聯絡呢?
反正對於陳盛來說,他對人際關係的重視程度大概分為三個梯度——一是他真正覺得值得來往的林禹成,二是讓他有利可圖的那幫發小,三是目前還在身邊、能對他生活環境造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