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非常的輕微,但是四周的牆壁、地面都有著微微的震動感。難不成真的是那種先天至寶生道生天,從而孕育出來的器靈,是鍾內的先天神祗?
裴辰緊皺眉頭,但是卻沒有察覺到什麼危險,不過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穩守心神一步一步的上前。儘管知道如果遭遇到神魂奪舍什麼的事情的話,自己在那種理論上恐怕是自己所看見過的、史無前例的最高階別存在面前,沒有一點兒的機會,可是不管怎麼說垂死掙扎終歸是要做一下的。
而且也有個莫名其妙的想法,自己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本來就是神魂,只要不運轉那些透過多元宇宙共振從其他世界線的‘自己’那裡取得的、詭異的靈魂功法,就不會重新塑造出身體來
自己的軀殼或者說是物質載體還在其他地方呢,現在如果沒有被徹底摧毀的話,大概現在應該遵循本能又已經展開了諸法之相狀,融入了宇宙虛空的時間、空間、物質、能量……等層面當中去了。
所以,神魂奪舍再怎麼厲害,也得是針對有身體的存在來的吧,雙方都是靈魂元神的話……怎麼奪?
殿內一時間沉靜下來,裴辰走上前幾步就會小心翼翼的停頓一會兒,還下意識的注意了一下身後的大門,然後悲劇的發現雖然表象上沒有變化,但是時空依然也被徹底完全的禁錮起來了,那是一種玄奧靈動的規則之線,千千萬萬根編織成全新的法理,以裴辰對於光陰之道的積累與理解也壓根就沒有多少能看得明白的部分……
現在突然重溫了一遍當年讀書時期的感覺,就是那種對著一堆天書什麼都看不明白不,更加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之前還學習得好好的,但是某次數學課上低下頭撿了支筆,從此就再也聽不懂了。
沒有任何的退路……而且整座宮殿都應該是那口大鐘內部演化出來的空間,就算是逃出去了也不過是從鍾內的一塊區域跑到另一塊區域而已,總歸還是在鐘體內部。
帶著這樣的覺悟,裴辰終於是花費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走過了不過千百米的距離,來到了勾陳神像之下。
遠近大小的相對尺度關係完全不適用於這個鬼地方,越是走近,便發現古蛇勾陳的神像越來越偉岸,並不是因為自己走近了的視角原因,而是真真切切的變得越來越巨大頭上的帝冠遮掩天地,背後的雙翼有群星烘托,無比的偉岸,人道星空之中的那些宿星對比起來也是如此的渺小,竟然沒有一顆能夠蓋壓過去。
本來也不過只有千米縱寬的大殿內,時空一下子就被無限拉伸了一樣,無窮無盡,化微塵之地為宇宙洪荒!
所謂勾陳者,既是天帝之一,也是一種古蛇的名字。
心裡湧起這樣的一絲明悟,裴辰壓抑著內心的震撼感覺,仔細的湊近前去打量那個‘人’。還隔著十來步的距離,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穿著古老服飾,盤坐在神像下方的巨大基盤祭壇前方。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其服大裘而冕,上衣下裳繪繡先天八卦道圖,南北二極星宿和天地人三才章紋,玄衣裳,冕冠十有二旒,白玉串珠。
這樣的儀表形態簡直宛若是高渺漠然的上古聖皇,從神話之中走出來了,但是除了清淨無染之外並沒有給人以其他的感覺,更加沒有什麼橫壓一世強極一時的氣機威勢之類的東西存在,就只是靜靜的存在於那處,沒有任何的動靜。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這‘人’的臉上一片模模糊糊,十二道冠冕旒珠垂落下來似乎不但遮掩了面容,還仿若在繚繞著混沌霧氣一般,讓人無法透過冕旒看清帝者真容,至少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這是個好訊息,起碼裴辰預想之中的自己每走近一步就得承受難以想象的殺機,一步一染血的才能夠以重傷的代價走近的狗血情節沒有出現。不過恰恰相反的是,裴辰寧願出現那樣的排斥效應,心中的不安預感愈發的強烈了,那‘人’似乎的確是已經死去很久很久的歲月了,沒有任何的知覺,否則的話不會這麼靜坐不動。
可是即使是表面上除了看不清楚面容之外,一切都普普通通的,但是裴辰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如同面對上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反抗的天敵一般明明對方沒有任何的靈魂波動,可是就是有種沒有理由的直感,那‘人’卻是活的。或者應該說,已經死去無法估量的歲月了,但是還是活的。
已經死了,但還活著。
的確是很矛盾的說法,但是裴辰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種人物的境界狀態,比量子不確定狀態還要麻煩,不是沒有達到這個層次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