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次日清晨,李義跑到鐵匠鋪等候。
王羽正在給陳大錘收拾東西,不多,就幾件衣服和幾雙鞋子。
“誒誒誒,那鏡子你小心點兒放,可別打碎了。還有梳子,幫我把它和鏡子放在一起。”
陳大錘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銀子就不用準備了,這一趟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王羽看著錢袋裡的銀子和銅板問道:“那我要不要送去給師孃啊?”
“你小子一看就是個耙耳朵,咱們大男人豈能讓女人管的死死的,沒點私房錢怎麼行。辦點事都要求奶奶似得,不得勁。”
陳大錘教育著徒弟,將自己心得一一講述。比如哪裡能藏私房錢,哪裡可以耍小聰明。
說的唾沫橫飛,得意洋洋,比教劍術時要認真的多。
“喲,看不出來啊,你陳鐵匠還有這麼多小手段。”
楊青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外,冷笑著說道:“王羽,千萬別學你師父,老不羞的東西,呸。”
陳大錘神色一僵,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哪能啊,我只是和他開玩笑的。王羽啊,過來過來,把師父多年積蓄全部拿過來,都給你師孃。”
“哦。”
如此要求,王羽自然答應,從床下面,櫃子角落,碗櫃,鞋墊裡,拿出了許多碎銀子,通通交給了楊青花。
陳大錘看的眼角直抽抽,舉起手一個巴掌拍了過去。
啪!
打在王羽腦門上,聲音比起以前不知道清脆好多,“你個小兔崽子,坑師父呢?!”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楊青花一把擰住耳朵,“你不樂意?”
“樂意,樂意。”
陳大錘哭喪著臉,“我這不是高興嗎,徒弟這麼實誠,簡直像極了當年的我。”
楊青花鬆開手,懶得罵他。拿出身後揹著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攤開。
是兩雙千層底的布鞋,針線很密,能穿很久。還有幾張大餅,和一件青色的長衫。
“出了門也要穿好點兒,別讓人家看笑話,餅子路上餓了就吃點。”
陳大錘一掃臉上頹廢,將包袱死死抱在懷裡,“自然自然,以後我就穿這身見人了,打死也不換。”
楊青花白了他一眼,“盡說混話,也不怕徒弟笑。”
“他敢!”
陳大錘眼一橫,王羽連忙擺手,“不敢不敢。”
“行了行了,可別讓人等久了。”楊青花笑著,沉默一會後道:“一定要回來啊。”
陳大錘點點頭,“那我走啦。”
接過王羽遞上來的包袱,他抱了一下楊青花,隨即和李義走出大門。
很瀟灑,完全沒有依依不捨,或者哭哭啼啼,只是那雙佈滿繭子的收,將包袱抓得死死的,很用力。
楊青花擦了擦眼角,“王羽,我也算你半個長輩了,他教你沒多久,這生意可能做不下去了,你以後來涼茶攤幫我賣茶吧。”
王羽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大錘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給了一碗麵,並且收留了他。
對此王羽覺得很幸運,慶幸自己碰到的,是這位老鐵匠。
兩人站了一會兒,安仁忽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酒葫蘆。
“陳…陳鐵匠呢!”
“我師父他們剛走,你去鎮門口看看,或許能碰到。”王羽想了想,又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去吧去吧,我就在這兒看著。”楊青花怕兩人晚了時辰,連忙說道。
王羽和安仁一路小跑,在鎮外百米處看到了騎馬的陳大錘。他身旁還有一輛馬車,不用想,肯定是那位王大人的。
“陳鐵匠,等等!”安仁邊跑邊叫,王羽生怕他把酒葫蘆給掉了。
陳大錘勒住馬,回頭笑道:“喲,安仁你個鐵公雞今天居然肯送禮了啊。這這葫蘆手藝也太差了,好多地方都沒磨平。”
“我呸,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啊!”安仁沒好氣道:“好心當做驢肝肺,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鎮上陳記的黃酒,老掌櫃本來不賣的,老子磨破嘴皮子才拿到這麼一點兒。”
“真的啊?”
陳大錘跳下馬,從他手裡搶過酒葫蘆,拔掉塞子,放在鼻尖聞了聞。
“不錯,的確是那老東西的珍藏,你小子也算能耐。”
安仁抽了抽鼻子,“那是自然。陳鐵匠,你又要去闖